是皇家的。”
皇家?
太后前倾的身子重新后仰:“哦?皇家的,你是说那个黄口小儿吗?”
“看来萧大人很相信哀家的好儿子啊,只是可惜了,皇帝这回也救不了你。”
太后还以为他有什么能耐,原来不过是指望皇帝来救他罢了,太后很得意,不枉她这些天百般忍着皇帝的存在,让他对待在自己的偏殿里习以为常。
今日殿里的香掺了东西,皇帝从早朝后闻了那许久,在万事尘埃落定之前是不可能醒过来的。
只怕现在被乖乖关在宣政殿里的朝臣,还以为是皇帝遇刺了呢。
她精心筹划了这么久,借了突厥人几百精兵,混到不久前那批犯了事要净身的罪臣之后中,再偷摸送进宫里藏好,然后在皇帝和群臣都在上早朝的时候,布下一张笼住所有人的大网。
做了这么多,她会赢是一定的。
她自以为诸事具备,所以挑衅地笑:“萧大人等着看吧,皇帝再也不会出现在人前了,以后的朝堂上,只能有哀家一个人。”
太后现在只恨宗室里没有另一个适龄的孩子可以继位,不然她何必只是迷晕皇帝,她早就弄死他了。
不过这是小节,以后找到合适的药将他药瘫药傻也是一样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留他苟活也无妨。
空荡荡的正殿里一阵风吹起了一旁飘摇的帘幔,在一个瞬间遮住了存玉的脸。
太后以一个胜利者的目光看座下的人:“萧阁老很熟悉现在的情形吧,你当日不也是这么做的,带兵封锁寿康宫,将哀家和朝臣隔开。”
“接着清洗忠于哀家的左右武卫和骁卫,最后金吾卫用刀指着哀家逼哀家送出自己的权力。”
“不知当时你有没有想到这样的情景再次出现时,你会是局中之人?”
她鲜红的指甲搭在手背上,畅快又享受地在脑海里构思他的死法,对了,后殿里还有他的未婚妻在,不如就让这对鸳鸯一起死在这里吧。
存玉在轻风里浅笑:“娘娘竟然以为臣孤身入内,是来送死的。”
太后在她的笑里感受到了不安。
萧存玉对着她摊开自己的掌心,轻盈洁白的帛布经过十几年时光的侵蚀,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黄,这是张写满工整字迹的帛布,或者说,是一道隐秘的圣旨。
太后不解何意。
存玉舒展开手心里的轻帛:“看来娘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呀,那臣为娘娘念一下吧。”
太后搭在椅子上的手用力,不安从角落里涌出来,丝丝缕缕缠上她。
存玉的声音清脆,却在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让太后脸上的惬意和自若消失不见。
“永平二十四年秋写于紫宸殿。”
她预感到了什么,这一年,是先帝驾崩,突厥南下的一年,也是她人生中最得意的一年,可这一年紫宸殿的主人还是先帝。
这是先帝遗诏,不,不可能,她手抬起一下,又落下。
这个坐在太后位置上已经十六年的女人,听着存玉口中吐出的来自十六年前的致意,久违地感受到了那种曾死死纠缠在她身上的无能感。
“朕以菲薄,获嗣祖宗大位,先后二十有四年矣,兢兢夕惕惧,恒恐不终于治,有辜先帝付托之重。今忽遘疾弥留,殆弗能兴。夫死生常理,修短定数,今当远去,唯念一事。”
存玉顿了一下:“爱妻宋氏,与朕数年相交,心心相印,朕知其贪狠,今麟儿年幼,难理国政,为承国祚,尔临朝称制,理之当然。”
“然,若其反生异心,欲乱朝纲,为祸麟儿,事急之时,汝等不必顾念,以此诏令其自尽,葬之皇陵,钦此。”
第63章 漫漫苦海甘沦落
檀木做房梁,金砖做地板,琉璃做灯玉做盆。
豪华、好看,这是张小花第一次进宋府的感受。
像仙境一样,她偷偷伸出自己布满茧子的手摸了摸太太房里的红珊瑚。
满屋响起窃笑声,她羞耻又无措地收回手。
很多年后,张小花成了宋府嫡小姐,又成了先帝的宸贵人,再到现在,成了有资格垂帘听政的昭宪皇太后。
她的宫殿像玉楼金阙,她的衣裳是由几百个织女共同织就的,她是享天下之养的,皇太后。
当年让她控制不住伸出手去摸的红珊瑚,已不会让她的视线为之停留了。
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几十年前那个被老道姑折磨的幼小村女了。
至高无上的权力是她将自己与过去剥离的良方,可为了追逐权力带给她的安心感,她慢慢不像一个人了。
很多次对镜时,她都会看着明镜里的那张面容心生恍惚,里面的人是尊贵的皇太后,是四海九州的当权者,是宋家的宋淑云。
唯独不是张小花。
她惊恐地发现她不认识自己了,于是她换成了铜镜,铜镜里模糊的脸让她放心。
安静的正殿里,她看着座下这个年纪轻轻的权臣沉默了,他是那么的光风霁月,那么的无所畏惧,就像她代替的那个真正的嫡小姐一样,让她无比恶心。
也让她无比嫉妒。
他有坦坦荡荡的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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