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东征日本

  出使倭国的,仍是礼部郎中沈廷章。

  这一次,他没有携带厚礼,也无言辞周旋之意。

  自大明诏书定下最后通牒,他便知此行非为交好,而是敲响战鼓前的最后一击。

  初至日本,幕府遣人迎接,场面看似隆重,实则敷衍冷淡。

  沈廷章不为所动,直言:“我奉大明皇帝之命,不为庆贺,只为一事,责问贵国,倭寇之患,何时清除?”

  幕府将军足利义政,身着锦袍坐于堂上,神色倨傲,嘴角含笑。

  他本就无意认真对待这位明朝使臣,只是照旧摆出形式。

  可没想到,沈廷章毫无惧色,言辞之锐利如刀锋出鞘,直指幕府要害。

  “我大明宽厚,仁政待人,屡次诏告,望贵国整肃海贼,还海疆清明,然贵国数年敷衍,任其肆虐,血染我东南海岸!你等口称将军,实乃庸碌之辈,连国中之匪都管不住,如何配称一国之主?”

  沈廷章站在正殿之中,声若洪钟,震得殿梁微颤,连站在两旁的倭国侍卫都暗暗变色。

  他继续说道:“此番前来,不为再劝,而为明告,自今日起,大明只留一月,倘若你等不能自行肃清倭患,我朝将亲率水师,踏海而至,直指倭境!”

  沈廷章步步上前,冷眼盯着足利义政,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此言非虚言,此使非假使,我等,不再与鼠辈讲仁义。”

  堂上一片寂静,仿佛空气都凝固。

  幕府将军足利义政的脸色,终于从戏谑转为铁青。

  他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拍案而起,怒指沈廷章:“大胆蛮使!你敢在我日本放肆!来人,把他拿下!”

  一众武士应声而动,长刀出鞘,寒光乍现。

  沈廷章却毫无惧色,巍然不动,冷冷一笑:“你若敢杀我,大明铁骑便将以国师之礼,为我讨还血债,你若敢囚我,大明水师便以国辱之名,登你之岸,烧你之都!”

  他身后随从早已按剑欲动,但沈廷章伸手制止,目光扫视四周,宛如巡视风暴中心的将军。

  足利义政怒火中烧,却又不敢真正下杀手。

  他知沈廷章身份非凡,若真将其斩首,便等同亲手引火烧身。

  但怒气难消,终究下令:“将此人软禁,不得自由往来!”

  沈廷章被押入一处偏殿,门窗紧闭,侍卫日夜看守。

  然他并不惊慌,反而静坐其间,命书吏誊写来时通牒,一式三份,派人秘送长崎港口、大阪船会与对马岛,使其流入商人、僧侣之手,散播于倭国各地。

  他要让全日本都知道,大明皇朝已不再讲和。

  这不是威胁,而是最后的宣告。

  “倭国若不自清其患,便将迎来百年来最可怕的风暴,而风暴,就在这片海的那一头!”

  ......

  沈廷章被囚的消息,很快便从对马岛的一艘回航商船传回大明。

  情报抵达京城那日,是个阴天。

  阴云密布,雨水未落,却压得人透不过气。

  东阁内,徐闻披着鹤氅独坐案前,手中正展开那封刚由海道传来的密函。

  纸上字迹匆忙,却句句惊心:

  “沈公拒跪幕府,厉声谴责,言辞犀利,直指倭患根本,震惊诸将,足利大怒,软禁沈使于京都西堂,不许出入。”

  “然沈公神色从容,未有惧意,反令从人秘传通牒副本,广散倭国商道、僧舍、市肆,其志不屈,其言不改……”

  徐闻看完,只轻轻合上信函,沉默良久。

  手中茶盏微微发颤,茶水洒了些在案。

  他缓缓起身,步出外阁。

  日头不明,风拂衣袖。

  徐闻望向东方的天际,欣喜道:“小日本真是喜欢作死!机会这不来了么?”

  翌日一早,朝会如常。

  兵部尚书于谦首先上奏:“倭国囚我使节,乃无礼之极,已犯我天朝威仪!”

  接着,户部尚书进言:“若东征,须立军饷之制,调度银两,不可仓促。”

  礼部亦跪奏:“沈廷章乃奉诏出使,今被倭拘禁,事关国体,若不为之声张,何以令万国敬服?”

  百官群情激昂,纷纷请旨兴兵。

  成化帝朱见深在御座之上沉吟良久,终于缓缓起身,面向百官:

  “沈廷章奉诏而行,今被倭拘禁,乃明犯我天威,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大明从未以战为喜,却不畏战、不惧战,今日起,朕命兵部、工部、户部即刻启动‘东征备战制’,水师八万,以相父越王为总帅,海军大臣徐明为副帅,征剿倭寇!”

  群臣震动。

  有人振奋高呼:“陛下英明!天朝之威,终须震慑四夷!”

  亦有人面露忧色,轻声议论:“徐相……八十三矣,竟真亲征?”

  朱见深没有理会百官议论,他转头看向徐闻,郑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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