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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界限完全被打破,明月无声,人也无声。

  分明在室外院中,谢仞遥却觉四周密密实实都是顾渊峙的气息,将他困在了一个叫顾渊峙的屋子里,门窗紧闭,无处可逃。

  谢仞遥知道自己与顾渊峙该做的都做了,按理说不应再无措。偏他脸皮薄,刀尖凌迟都可硬抗,只面对这种情况,往往恨不得将自己蜷起来。

  更何况,此时他与顾渊峙本就该不熟。

  谢仞遥四肢僵硬,又恼又窘,却不料那玩意愈发地不像话。

  谢仞遥只觉身体里的疼痛都没这难捱,他实在受不住,心中有气,又不知为何,生出一点儿委屈,于是抿起唇,屈起手肘,狠狠地往后面人的腰腹上撞了几下。

  他才撞两下,就被一只很烫的掌心猛地攥住了小臂。

  顾渊峙捉住他小臂,将整个人半困在怀里,呼吸都比方才粗了几分,声音中带着克制:“别动了。”

  谢仞遥愣了一瞬,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他一瞬间整个人都红透了,就这么任他抱着,再不敢动一下。

  顾渊峙垂眸,就能看见他白发掩着的,红得要滴血的耳尖。

  他也难受。

  那地方的触感温软,简直像团软膏。

  顾渊峙仰了仰头,喉头滚动,忍着连呼吸都不敢重,怕吓着怀里的人。

  许明秀和那面具人再一次缠斗在一起,将整个后院的花草搅得七零八落。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那黑衣人终于找到了机会,将许明秀一脚踢开,翻出了后院。

  许明秀面色森然,紧跟着他出了院子。

  两人甫一从墙头消失,谢仞遥就不顾狭小,硬转了身,抬腿屈膝,将顾渊峙踢出了假山夹缝。

  顾渊峙被他踢出了假山,就见谢仞遥寒着脸走了出来。

  顾渊峙看着他通红的耳尖,忽然觉得觉得怀里空荡荡的。

  他又不是圣人,偏还有一副色/欲熏心的心肠,梦里都不知放肆了多少回,真将人这么抱在怀里,别说蹭了,就是这么瞪他,他都受不了。

  谁爱唾弃就唾弃吧,反正将人抱在怀里的是他。

  谢仞遥板着脸,见他面上丝毫没有认错的痕迹,又狠狠地瞪了顾渊峙一眼,不再理他,追着许明秀消散的方向去了。

  顾渊峙垂下眸,抬手摸了摸鼻尖,弯着眼,觉得今天赚了不少。

  *

  许明秀跟着面具人,一路出了金屏镇。

  面具人跑得飞快,不过片刻,就到了白日里他查看尚正阳尸首的地方。

  眼见着足够远了,许明秀冷笑了一声,停下了脚步。

  下一瞬,恐怖的灵力自他身体里荡出,随之,一道骇人剑意纵横而出。

  这剑意夹杂着怒气,似从天际劈下,笔直凿向面具人头顶。

  森然剑意之下,黑夜都被撕出了一道口子,一时间清光乍现,如白昼照亮了半边林子。

  许明秀手中,多出了一把剑。

  这剑长二尺二,剑未出鞘,剑身极薄,剑鞘竟是通身血红。剑柄之上,滴溜溜地嵌着一颗玄色宝石,被一身白的他握在手里,透着一股子铮然的邪气,不像一把正道弟子该握的剑。

  但就是这把剑,曾跟着许明秀上莲峰宗,一剑出之,饮大能血,名扬修真界。

  名唤斩长鲸。

  剑意凶煞,刚烈至深。

  面具人浑身汗毛一嗲,猛地刹住了脚步。

  许明秀的剑意就擦着他的身子,落在了他前面一寸远的土地上。

  一霎那,面具人面前的地崩开了一道数十丈深的沟,而旁,树倒根摧。

  数十里之外,飞鸟惊起嘶鸣。

  黑衣人被剑气荡得仰头跌滚在地,肩膀上扛着的人也跟着飞了出去,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胸口已经多了一只脚。

  斩长鲸比剑鞘更赤红的剑身就悬着他眼珠上方,剑尖点在他面具上,剑意让面具顿时龟裂开来,刺得他整张脸都要撕裂开来。

  许明秀瞳孔似幽冥,流转着尖锐的怒气:“你不是挺能跑?”

  他说完这句话,就见面具人下巴处碎裂的面具簌簌地掉了下来,露出了鼻子往下的下巴。

  面具人在笑。

  他头顶悬着名剑斩长鲸,却笑得很开心,低哑的笑声弥漫开来,让人不由得起鸡皮疙瘩。

  笑声越来越大,却在最畅快处戛然而止,面具人面具眼眶下的瞳孔一弯,突然伸出手,竟是握住了斩长鲸的剑尖。

  他握住剑的那瞬,许明秀感受到一股子山岳般的强大推力从剑上传来,硬生生推着他往后退去。

  他方才的修为还不是如此厉害,许明秀看着他丝毫没受伤的手,眸中冷意顿盛。

  他识海震动,一股磅礴的灵力就朝剑上涌去,和剑尖上传来的力道抗衡了起来。

  斩长鲸朱红剑身颤动不已,似是感知到主人心意,剑意流转,慢慢地露出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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