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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赵谨望过少女神色,缓了缓鼓起勇气道,“陛下唤臣一声师叔,臣可否逾矩唤您一声皎皎。”

  江见月笑着点了点头,“师叔有话,但说无妨。”

  “皎皎。”赵谨这会敢直面看她一眼,带着当年在抱素楼中的怜爱与喜欢,柔声道,“师叔想为你师父说句话。你当是清楚他的,忠君之心,忧国之态,始终如一。师叔也可以保证,来日无论如何变迁,只要是你在这位上,他都不会叛您,定是护你,守你,敬你,尊你。他是前郢公主的嫡子,身上留着一半前朝的血,在如今局势中,原比任何人都难。”

  “小师叔说的这些,皎皎都明白,你直言吧。”

  “方才师叔说了,桓氏如何,你师父原也清楚的。”赵谨轻叹了声,“公务之上,他不会有偏颇。只私情之上——”

  赵谨顿了片刻,终于道,“皎皎,若当真桓氏灭,你可否留桓四一条命?或者说,你师父若坚持要护她一命,还请你勿怪他,莫与他生分。他虽出身至贵,却极少考虑自己,只这一桩,存了一点私心。”

  日头偏转,从窗牖洒入的阳光只剩了一半,萧条投在席案上。风从窗户吹来,也有了些寒意。

  半晌,江见月才出声,“师叔是说,师父乃真心喜欢桓氏女? ”

  赵谨闻声惊诧,抬眸望去更是震惊。

  少女带着哭腔,豆大的眼泪,从她通红的眼中接连滚落。

  急报是这个时候传入的。

  黄门道,“半个时辰前,丞相在朱雀长街遇刺,危在旦夕。丞相府来人请求禁中调派太医令前往救治。”

  “陛下,您不能离开禁中,臣去。”赵谨死命拦住江见月,领整个太医署匆匆而往。

  *

  苏彦伤得很重,一共中了两箭。

  原是在牡丹楼接到了桓越,二人正要上马车。一只暗箭便直面而来,虽被人及时提醒,但实在事出例外,还是没能躲开,直入他左胸。

  箭矢接连而来,桓越离他最近,避无可避,他遂护身挡过。是以第二支箭矢,虽没有伤筋动骨,却从他后肩连皮带肉削过。

  且两只箭上都涂了毒。

  府中医官并着早些时候苏家军自己的军医,给他救治了后肩伤势,剜肉去毒。然前头一箭却都没有把握取出,如此奏请的太医署。

  国手尽汇于此,两套方案,一则待他补回部分元气,再行拔出箭矢;二则立时切肉取箭头,可方阻止毒素入肺腑。

  苏恪急得直哭,几欲昏厥,根本不是个能主事的。

  最后还是他自己拿的主意,立时拔箭。

  元气大伤总比毒入血脉的好。

  如此,直到翌日凌晨,方将箭矢取出,紧接着止血祛毒,待一切终于结束,抢回他一条命的时候,已是平旦时分。

  而他彻底散了意识,昏迷过去。

  彻底苏醒,脱离危险,已经是三日之后。

  而这三日间,桓越都不曾离开,日夜守在此处。

  她的眼前来来回回都是他以身护她的样子,耳畔反反复复闻他唤着“阿母”,道着“对不起”。

  苏恪也听到他的声响,抹着眼泪恨声道,“让你不听阿母的话,弄成这幅模样。要是听了,也不必遭这样大的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当真要应誓。”

  苏家这位大小姐,吓得哭了好几场,后来终于在桓越的抚慰下,道了一件外人皆不知的事。

  原来当年茂陵长公主临终前,曾让这个儿子起誓。

  誓言之毒,可谓闻者生寒。

  她道,“你以苏氏阖族起誓,扶君主,匡社稷,永效吾君不生二心。如若不然,阿母死后难安,永坠阿鼻,赵氏之运便是苏氏之命。”

  桓越闻话亦颤,惊愕至捂嘴不敢出声。

  所以按誓言,他反了赵郢,当生母不得超生,苏氏应循赵氏之命途。

  怪不得,怪不得,他这样一个人,也竟散了意志,在病弱中唤母,对母致歉。

  桓越知晓这处,惊,也喜。

  因为她想起上巳节那日,苏彦对女帝两次微不可闻的不满神色,如今想来,非她想太多,他确有动摇之心。

  她坐在卧榻,心中隐起一个念头。

  在这日午后,苏彦醒来后,她服侍他用完药,听话回府休憩。

  翌日又早早而来。

  这会,苏彦较之昨日初醒,精神稍有好转。

  寝屋内值此二人,苏彦先开了口,问,“如今外头如何?”

  府中人顾及他伤势,只让他好生休息,并不多言外头情形。然他掌一国朝政,这样倒下,心中多来不安。

  桓越道,“听阿兄说,朝中由楚王同陈侯爷一道坐镇,甚安。”

  苏彦点了点头。

  “就是廷尉处和京兆府都很着急,寻不到刺客踪迹。”桓越给他端来药,“方才过来,妾还看见了他们,大抵是想问问您的看法,被阿嫂堵回去了。”

  苏彦欲伸手接过药,奈何伤口扯着疼,桓越拦下她,吹凉喂他。

  苏彦坚持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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