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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素来豁达大气的福晋竟然会钻了牛角尖,还拐了一个大弯问到了阿鲁玳头上,当真大出他的意料,在他看来,即便皇阿玛对自己或者二弟有什么不满,最大的可能就是把他们兄弟两叫过去臭骂一顿,怎么也不至于对儿媳妇撒气啊?福晋到底是怎么联想到敲山震虎这回事的?

  承瑞有些无奈地扶额叹息,以皇阿玛的性子会让人提醒福晋那句话,恐怕是看自己和福晋感情好,怕自己会顾忌福晋的感受而远着后院的女人,进而委屈了自己。只是自己本就不是重欲之人,平日里更重修身养性,每月进后院的次数屈指可数,却也不会如二弟那般独宠福晋,以至于空置后院。

  而福晋向来万事周全,对后院的格格们也是极好的,还让人请来女师傅教导她们各种才艺,将日程安排的满满当当,保证她们忙到没空出幺蛾子。如此做法着实给自己省了不少心。

  无论如何福晋绝对当得起贤惠二字的,偏偏竟被皇阿玛提醒不够大度,而同样怀孕还独宠的二福晋却不曾被说半句,自家福晋心里难免不得劲,再被人吹点耳边风,可不就一下子着了道吗?

  幸亏阿鲁玳是个极聪明的姑娘,从小跟自己也亲近,不会因此生出芥蒂,加上还有个眼明心亮的二福晋在一旁开解,否则福晋这一步走出去,怕是要恶了额娘,甚至是皇阿玛了。阿鲁玳的特殊情况几乎让她成为额娘和皇阿玛的逆鳞,摸不得碰不得。

  “来人,去贤王府请二爷过府一趟。”承瑞想了许多,实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略微扬声吩咐了一句,外面的侍卫立刻躬身应诺,其中一人快步离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赛音察浑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瑞王府,谁让两座王府比邻而居,若非要按着规矩来,不然翻个墙就能瞬间到达了。

  “大哥日理万机,今儿怎么有空找弟弟说话啊?”赛音察浑一身褚色常服,腰上系着明黄色丝绦,俊美到妖异的脸上,一双勾魂的凤眸傲气凛然,颀长的身形极为高挑,缓缓走近气势逼人。

  “见过二爷,二爷吉祥。”守在门口的侍卫纷纷单膝跪地行礼,眼中闪烁着崇拜与激动,这位爷别看年纪不大,已经跟着皇上上过两次战场,斩将夺旗不在话下,军功堪称卓著,连军中宿将耆老都赞不绝口。

  承瑞起身来到门口迎接,抬手锤了他的肩头一下,没好气地道:“我会这么忙要怪谁啊?”要不是为了收拾这个弟弟撂下的烂摊子,他至于一个人干两人份的活吗?加上皇阿玛也跟着置气,他夹在中间容易吗?

  赛音察浑勾唇一笑,抬起胳膊揽过承瑞的脖子,推着他往里面走:“哎呀,咱们兄弟谁跟谁啊?难道你要眼看着弟弟跟皇阿玛服软不成?那本王多没面子啊!”他就是看不上佟家那伙人,长得道貌岸然人模狗样的,干出来的都不叫人事,亏得皇阿玛还成天抬举着,也不看看烂泥能不能扶的上墙?

  外面的侍卫们顿时把头埋得更低了,这种话是他们能听的嘛?大清上下大概也就这位爷敢这么放肆地编排皇上吧?公然放话抗旨,还撂挑子不肯上朝,偏偏皇上雷声大雨点小,只是不痛不痒地罚俸一年,甚至连禁足都没有,每日里照常出门,入宫请安,这叫惩罚吗?如今满朝文武都伸着脖子等着这对皇家父子的斗法结果,甚至暗搓搓地打赌到底谁先服软认输。

  承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把这个讨债弟弟按头打一顿:“佟家没眼色不是一天两天了,佟国纲本就是个没脑子的莽夫,唯独一点得皇阿玛的心,那就是他对皇阿玛是绝对的忠心,所以皇阿玛绝不会让他背负骂名去死,这也是皇阿玛的底线,你再怎么闹也是没用的。”

  没看他们兄弟不出席,皇阿玛还是让胤褆胤礽顶上了吗?如今佟国纲都已经下葬了,连谥号都给了,难道还能撤回来不成?那岂不是让皇阿玛自打嘴巴?

  赛音察浑放开勾住兄长脖子的手,走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姿态闲散地一手撑头,妖孽般的脸上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皇阿玛这般抬举佟家,真的只是因为佟国纲‘为国捐躯’吗?难道不是为了给佟国维重新出仕的理由吗?明珠这些年虽然屡屡被弹劾,但是势力依然遍布朝野内外,佟家没了佟国纲,下一辈又还不够分量,皇阿玛拿谁来平衡朝堂啊?”

  承瑞面色微沉,瞥了一眼门外,发现所有的侍卫都已经被总管带走了,这才放下心来,走到赛音察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仪态端方雅正,跟身边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呀,这些年怎么越发左性了?有些话即便心里明白,也不该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隔墙有耳的道理想必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吧?”承瑞对自家弟弟的随性真是有些无从下手,说他肆无忌惮吧,偏偏底线踩得很准,从不会真正犯了皇阿玛的忌讳,可是经常喜欢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是个什么鬼?

  赛音察浑一脸的满不在乎,眯着狭长的凤眼悠悠地道:“也许皇阿玛偏偏就喜欢我的不规矩呢?”有把现成的指哪打哪的枪,皇阿玛想必高兴得很吧?

  第353章 乾坤翻覆(四)

  承瑞眉头微微皱起,倾身向前,肃容道:“二弟似乎对皇阿玛颇多不满,当真仅仅因为佟国纲之事吗?”面对弟弟那毫不掩饰的言外之意,不由得心中忧虑,究竟从何时起二弟竟然对皇阿玛有了如此深的芥蒂?

  赛音察浑偏头看向自家俊美无俦的兄长,直面那温和且忧心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抹了把脸,收敛了满身尖刺,却还是忿忿不平道:“难道我不该不满吗?十万大军出征,伤亡近万人,回军月余不思抚恤士卒,却为了一个败军罪人上演了一出举朝送葬,何其可笑?为了自身颜面,置全军将帅功勋于不顾,不赏反罚,如此是非不分,赏罚不明,何其昏聩?”

  “二弟!慎言!”承瑞严厉地喝止了赛音察浑越说越过分的言辞,“你当真以为皇阿玛的容忍是无止境的吗?你莫非忘了额娘的教导,皇阿玛先是皇,后才是阿玛,真正激怒了皇阿玛,伤了父子之情与你何益?”

  赛音察浑撇了撇嘴,虽然闭上了那满嘴喷洒的毒液,脸上却满是桀骜不驯的不服气,见状承瑞忍不住扶额,只觉得头疼不已,却还是缓和了语气:“我知你秉持一腔热血正气,但是你不是江湖上怒而拔刀的侠客,你面对的是一国之君,你能在这里大放厥词,能在外头肆意妄为,无需看任何人的脸色,最终仰仗的是谁的纵容?你这番作为若是换作旁人,焉知会是何等下场?”

  赛音察浑面对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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