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瞭。”陈功书看着付瞭,问道,“你觉得如果他们要营救雨锋,会用什么办法?”
“区座,我要是能想到,我们早就动手营救岑长官了。”付瞭苦笑一声,说道。
他实在是想不通戴老板会怎么安排营救岑长官,要知道,那可是被日本人宪兵队抓捕,甚至已经刑讯拷问了几个月的‘犯人’,根本没可能活着走出宪兵队的。
“对了,区座。”付瞭说道,“之前发生在金神父路那件事,属下打听到了进一步的情况。”
“说。”
“是上海特高课在搜捕中统苏沪区的徐兆林。”付瞭说道,“他们的电台被日本人起获,徐兆林狼狈出逃,日本人这俩月一直在秘密搜捕徐兆林。”
“盯着夏问樵。”陈功书思忖着,说道,“徐兆林和夏问樵关系不一般,通过夏问樵也许能发现徐兆林的行踪。”
……
“明白。”付瞭看了陈功书一眼,点点头说道。
待付瞭离开后,陈功书的眉头皱起来,他的心情也愈发烦躁。
岑雨锋是他的搭档,现在戴春风安排其他单位营救岑雨锋,却将他这个上海区区长撇在一边当看客,这件事他是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我倒要看看再玩什么花样。”陈功书气咻咻骂了句!
这么能耐?
装神弄鬼的!
……
宪兵队。
牢房。
一名臂弯箍着袖章的宪兵军官,带了几个宪兵打开了牢房的门。
“舒锦程,出来。”看了一眼躺在潮湿污秽不堪的地面上的舒锦程,宪兵军官大声道。
舒锦程全身伤痕累累,本是已经无法自己站起来的。
此时此刻,他竭力挣扎着爬行,“太君,太君,我是冤枉的,我是良民啊,我是良民啊。”
“案犯舒锦程,阴谋破坏日中友好,袭扰治安,特令枪决。”宪兵军官厉声道,“拖走。”
两个宪兵立刻上前,架着舒锦程的胳膊,将人在地上拖行。
舒锦程那已经有些溃烂浓水的双脚,在地上拖行出两道污血痕迹。
“太君,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舒锦程似乎是吓的不行了,整个人瘫软着,口中无力的喃喃道。
……
佐上梅津住站在二楼走廊,注视着这一幕。
“中佐,看来这舒锦程确实是没问题。”大久保熊大盯着舒锦程看,对佐上梅津住说道。
中佐特别安排手下演戏,假说舒锦程要被处决,以兹观察舒锦程的反应。
这一招素来是颇有效果的。
此前就有一个红党,受尽酷刑始终喊冤枉,不承认自己是红党。
后来假装宣布此人被处决,押赴刑场。
在行刑队开枪,枪响的时候,这人终于没忍住,高喊‘红党万岁’、‘人民万岁’,直接自行暴露了。
这个办法是屡试不爽的,不过,这一次看来,舒锦程倒真是没有问题的。
莫不是这确实只是一个普通人?
“你相信一个普通人能受得了我们宪兵队的刑讯吗?”佐上梅津住看着舒锦程被拖向大门岗哨处,问大久保熊大,“而且是几个月不间断的刑讯!”
他的目光阴鸷,阳光下莫名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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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佐怀疑是舒锦程背后的势力出力营救他?”古屋勇郎皱眉思考,说道,“可是,按照川田中佐所言,这是七十六号的董正国请托程千帆捞人的,按理说这反而能说明舒锦程是没有问题的。”
“你是说七十六号董正国不会有问题?还是说程千帆不会有问题?”佐上梅津住看了古屋勇郎一眼。
“董正国这个人我听说过,是七十六号的一员干将,捕杀反日分子卓有成效,这个人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古屋勇郎说道,“至于说程千帆,这位‘小程总’对帝国一直友好,更且是南京外交部的人,也应该不会有问题……”
“不,你错了。”佐上梅津住缓缓摇头,“特高课的濑户内川都可能是红党,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古屋勇郎无言以对。
特高课的秘密特工,帝国的王牌特工濑户内川竟然是红党,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五六年了,却依然是帝国宪特机关内部时常被提及之事,被用来时常警醒自己,至于说闹出这等丢人事件的特高课,更是时常被拿来取笑。
“古屋。”佐上梅津住说道,“明天放人的时候,你亲自带一队人秘密跟踪。”
“哈衣。”古屋勇郎立正,肃然说道。
……
待古屋勇郎离开后,佐上梅津住陷入沉思之中。
七十六号董正国?
巡捕房程千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