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不是那么简单的判断。苏盘清楚,他的身体状况已接近极限,不只是这只脚,而是整个人从体能、肌肉、意志到神经的全部。他就像一台连续运转了十几个小时的引擎,开始有了杂音,有了热胀,有了那种随时可能熄火的预兆。
“我还能打。”他说,语气没有丝毫迟疑。
贺寻看着他沉默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那你自己注意分寸。”
苏盘点头。他知道贺寻其实已经收了几分力,但他并不希望对方放水。那样的对抗,赢了也毫无意义。
他拍了拍球,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比赛中去。可是——疼痛的存在是客观的,尤其是那种微妙的、在激烈运动中极其容易被放大的隐痛,像一根锋利却不致命的针,悄无声息地在他每一个跨步、每一次起跳时刺下去。
第一步启动时,他就发现了问题。他习惯的启动方式是迅猛而爆发的侧步推进,可现在那一只脚的扭伤影响了他的蹬地,他的速度降了一线,这一线,对手是高手的话,就足以识破。
果然,贺寻在他准备突破的那一瞬间贴了上来,近身封堵,根本不给他调整的机会。
“你不适合继续突了。”贺寻低声说道,像是在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