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盘站在中圈,眼神掠过灯光照不到的边界,那些黑暗宛如他心底压了许久的某种情绪,深不见底。他的汗水早已浸湿背心,贴在皮肤上犹如冷凝的壳,阻滞他的动作,却又让他感到真实,感到他尚在人世,尚在呼吸,尚未崩解。
他慢慢吐出一口气,双手撑膝,肩膀起伏,空气像被灌入肺腑的粘浆,沉甸甸又不愿放他一马。
“伪装……也该撕掉了。”他低声喃喃,自语中透着一种被硬生生碾过的冷峻。
这一整夜,他以疯狂的强度锤炼自己,一次次冲击身体的极限,一次次跳脱对他人印象中“苏盘”的标准。不是那个华丽的投手,不是那个独狼式的杀手,也不是谁口中“随时可以扛起队伍的核心”。
他只是想知道,在剥离掉所有这些光环之后,自己到底还有什么。
是否还能不依赖名声、不依赖技巧、不依赖他人的仰望,仅靠身体和意志,在球场上站稳脚跟。
“你太在意了。”他曾听冉屿这么说。
“你太不在意了。”又有人曾这么批评他。
这些话他都听过,却一律笑笑应付。他知道自己有多清醒,也知道自己有多矛盾。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