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辟邪剑谱》不是你写的,对不对?”
“练《辟邪剑谱》是有用的,对不对?”
“你刚才在开玩笑,对不对?”
魏行满眼泪水,既期待又紧张地看向许良。
许良心生不忍,但还是摇头道,“是我写的,里面的内容我也会。”
说着,他原地坐着不动,比划起来,“这是夜战八方藏剑式!”
“这是浪子回头扫剑式!”
“这是踢腿八拍……”
魏行瞪大眼睛,浑身颤抖,眼睛都红了。
“你你你……真是你写的?”
“你也自宫了?”
许良摇头,“又不是真秘籍,我瞎编的,自什么宫?”
“可是,可是……”魏行踉跄后退,差点再次摔倒,“可是我练了之后小腹隐隐有种发胀的感觉,分明是内力汇聚,这又是怎么回事?”
“对了,还有裴旻,他的剑法分明大涨,说是可以跟韩先云一战……”
许良无情打断他的最后一丝幻想,“那是错觉。
就像少年郎走在大街上看个妇人就觉得对方像自己丈母娘。
老嫖客觉得青楼里的姑娘叫的大声是因为自己器大活好一样。”
“你,我……呜呜呜!”魏行再也绷不住了,嚎啕大哭。
一旁张成心生不忍,提议道:“大公子,要不给他个痛快吧。”
许良点头,“行吧,这样哭,好好的吃烧烤的心情被弄没了。”
魏行瞬间止声,重新坐了回去。
他擦了擦泪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可一想到自己从被迫到主动修炼《辟邪剑谱》不过是许良瞎编的,他又忍不住悲从中来,肩膀一抽一抽的。
许良瞥了一眼,“好了,区区一寸的东西,没了就没了,总比丢了命好!”
这下魏行哭得更伤心了。
许良这哪里是安慰他,分明是往他心口捅刀子!
他忽然想起自己不仅被许良坑的没了鸡儿,连他悉心调教的陶红、虞夏如今全成了许良的女人。
甚至许良此前审他时,说了一句戳他心窝子的话——“九成九新!”
许良听得不耐,沉声道:“魏先生,若是再哭,可别怪我心狠了!”
魏行一哆嗦,立马止声。
只是再看许良时满心惊惧。
失去所有幻想的他已然想明白其中关键:《辟邪剑谱》能够让裴旻自宫,能够让他也遭殃,压根不是用什么真实功夫打动人,而是人心!
恰如此前的换国计、引水绝户计以及贪官赈灾计,都是利用的人心!
败在许良的手上,不冤!
话说回来,同样是想杀许良,裴旻作为从犯已经死了,而他这位主谋不仅没死,反而跟许良做起了交易。
他不仅能继续活着,还有希望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
这么一想,他忽觉豁然开朗,心底也不那么难过跟委屈了。
活着,比什么都强!
这般想着,他生生止住哭泣,拱手道:“谢许公子坦诚告诉魏某真相。”
许良心生警惕。
不是,这都能忍?
魏行坦然道:“实不相瞒,落到如此田地在下心底肯定是不甘心的。
我苦心孤诣密谋多年,还未成功便有数百上千人为此死去。
一旦成功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丢掉性命。”
“在下此前为魏国谋划,你为救大乾黎民百姓出计破局,乃是各为其主……”
“我撺掇裴旻杀你,你设计害我落得如此田地,正是胜者为王败者寇,没什么好说的。”
“我能从中侥幸逃得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说到这里时,魏行已是满脸坦然,看许良的目光也满是对强大对手的尊重与肯定。
许良诧异,这魏行……有点意思!
既然苦主自己都这么看得开了,他更不会纠结此事。
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他!
他挑了一串烤素菜递给魏行,举杯示意,“魏先生高见,许某佩服!”
魏行面皮抽搐,没有接。
许良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换了一串,“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被换掉的是一串韭菜……
魏行这才接过烤串,举杯跟许良碰了一个,深吸一口气,微笑道:“许公子,你我原本是生死相向的死对头,我数次害你差点身死,你算计我肢体不全。
人间生死之仇,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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