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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宁背弃家族而不平的,段宁没有责罚,从赏赐里分出一部分作遣散费,去投段氏、或者改投其他人,亦或是回乡都行。

  段宁按照军功,将赏赐分给了属下们后,就与工匠们猫在一处,着手改造院内的祠堂。

  而领到赏赐的属下们,也终于在连年的征战中,得到了一丝喘息。

  马腾是段宁手下的老人了,这次的赏钱,他惯例将一多半托田庄的商队送回武威郡,给他的寡母,又留下一笔钱,准备交给江芜。

  马腾找到江芜时,江芜正出了营帐,准备与吕布一起进城,吕布孤家寡人,每每得到赏赐,都尽数分给手下士兵,士兵们知恩图报,又会集体凑一笔钱出来,让吕布请大家喝酒。

  江芜看着身量纤细,酒量根本就是个无底洞,他的养父江原在谯县格物院不需要他接济,他过得恣意随性,得到赏赐有时全部换了酒,有时换成他喜欢的锦缎,托相熟的女郎们裁成好看的样式,有时又会全部还给段宁,让她随意处置。

  江芜没有立刻接过马腾的钱币,吕布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身后的士兵们都面露急切,于是他抿着嘴,严肃道:“我与奉先他们约定好了,君子言而有信。”

  士兵们连连应声:“是啊,难得今日两位将军都放值,您有什么需要置办的,交给我们,过几日全部给您添置妥当!”

  可惜马腾要的东西,非江芜不能搞定,于是他只能顶着士兵们的怨声载道,将江芜悄悄拉到一旁:“小江你听我说,前几日我放值,进城去了趟金市,听说那处开了一家衣行,有眼下贵女间时兴样式的成衣,你帮我挑几件,我想寄回给我的母亲。”

  见江芜似乎被说动,马腾又道:“饮酒何时不能去?但是那衣行生意可好,裁好的成衣数量有限,晚几日可就迟了!听说他们一个样式贩完,可就不再版了呢。”

  江芜听见数量有限时,心里纠结的天平就已经失衡了,再听到卖完不再版,立刻痛心大呼:“那怎么行?”

  说完江芜伸出手,马腾立刻将钱袋子交给他,在吕布身后一众士兵的哀嚎声中,江芜如一匹灵动的白马,哒哒一溜烟,便没了身影。

  ……

  吕布转身走向兵器架,一人多高的长戟被他轻松抽出来,再回身时,马腾也已经抱着头,撒丫子跑远了。

  江芜和养父江原,曾经都是游走在金市的刺客组织“探丸”的成员,江芜作为执行刺杀的“探丸郎”,接受作为监视者的江原的管理。

  后来,符柯带着特勤组“整顿金市治安”,“探丸”从明转暗,江芜父子在“探丸”内部剧烈变动之时成为弃子,被符柯救下后,投了曹班。

  江芜曾经在金市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次奉主公命令,支援段宁抵抗北宫伯玉,得胜回京后,他几番进城,都刻意避开这里,也许这就是主公说的“近乡情怯”吧。

  时隔几年,金市的土地依然泥泞,人潮涌动依旧,甚至更甚往日,好像无论外面怎么变化,这座得天子庇护的城池都不会有什么改变,他们从西面来,经过旧京,那里也曾是天子住所,如今却是一片荒芜。

  如果有一天,天子离开了洛阳,这里也会便得和旧京一样吗?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是他在意的事。

  他离开洛阳之前,金市就有一家衣肆贩卖裁好的成衣,就在肆舍面前搭了个露天的木台子,台子上堆放着成衣,清一色单件的褐麻纺外衫,形制宽松,不分男女老少,一件衣服能传三代。

  这家衣肆还在,肆舍前依然是人头攒动,只不过店家从凉州口音,变成了他从未听过的口音。

  走过这家衣肆,相隔不远,就见到几架装饰华美的牛车整齐地停放在另一处肆舍旁的空地上,有新的牛车载着贵人来访,肆舍内的伙计就会将牛车引导到提前用白石粉划分好的位置上。

  这便是马腾提到的衣行了。

  稍微靠近一点,就能闻见贵人们身上浓郁的熏香,江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门口的伙计注意到他,并没有因为他穿着普通而区别对待他,和接待其他贵人一样,热情地将他引至室内。

  江芜看看衣香鬓影的贵人们,又看看刚刚从军营出来的自己,默默从袖中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银镜,将自己的额发捋顺,确认自己面上没有一丝尘污后,才将银镜放回袖中。

  一踏入正堂,首先入目的,是几个等身高度的木雕人像,人像身上穿着不同样式的服侍,就算没有宝玉相配,光是细密的针脚、精美的纺织纹路,就让江芜移不开眼。

  他好奇成衣的材质,下意识想伸手去碰,伙计笑眯眯地给他指了指人像脚边的一块牌子。

  上书——样衣勿触,入内可试。

  格物院的红区里,有些屋子也会立类似的牌子,牌子后面是装着各色液体的透明琉璃瓶,曾听说有人不小心打翻了瓶子,被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透明液体烧掉了手指。

  李大匠用心对待实验品,所以立警示牌,衣行的衣匠用心对待成衣,所以立警示牌。

  江芜恍然大悟,这就是匠人精神!

  一眼望去,堂内被分为了两部分,左边是女子的成衣,右边是男子的成衣,伙计也没多想,直接右转介绍起来,说了半天没见客人答应,才发现年轻的郎君没跟在他后头。

  江芜从未见过如此多款式的女子成衣,眼花缭乱一时不知从何选起,越往里走,花纹越是反复,显然价格也更昂贵,他一脚刚踏入一间偏堂,就听见一声惊呼。

  一还未束发,却已身长近七尺的小女郎,用手指着他,又指着一排排成衣,结巴道:“你怎么进到这儿了?可是在门口看岔了?”

  江芜摇头:“没走错,我就是来这儿。”

  女郎愣了愣,大脑跟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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