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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都没听过什么“捕鼠师”的说法,这狸奴天生就是会捕鼠的,但是这顿顿肥美的鲜肉伺候着,能出门行动都是奢求,哪还会去捕鼠呢?
在所有人的疑惑中,太守下令让人捕了两只老鼠来,两只活物被人拎着尾巴倒吊着,在空中挣扎摇摆。
太守点了点下巴,提着老鼠的下人一顿,走到了两位白色苍白的少年面前。
见少年们不动,太守睁大眼睛道:“还愣着做什么?张嘴啊,没见过狸奴捕鼠吗?”
说完太守抬起两只手,模仿老鼠前腿的样子:“趴在地上,叼着老鼠,跑啊,教教我的两个好乖乖!”
……
室外是哀嚎声和杖责的闷响声,室内,熏香掩盖了潮湿迂腐的恶臭。
士秉重新躺回榻上,双手抱在腹部,闭目养神。
“你确定那些人可用”因为兴奋还未平息,他的语气中还带着些许颤抖。
“我拿到了文牒,确定是荆州的人。”
“哼。”士秉冷笑一声,“交州就这么大,肉就这么些,我们自己尚且不够分的,怎么他们荆州人老是打我们主意?”
从事闻言,恨恨道:“是啊,那山贼自以为是,还以为治理一州之地,和他管理山头一样简单,把占山为王,拦路劫财那一套放到交州,这次总算磕到硬骨头了。”
“沐猴而冠。”士秉点评完,又有些不放心,再次起身道,“女眷们都安置好了吧,该死的,我这小小太守府,值得那张贼如此严防死守。”
“大人放心,姬妾们都分批安置了,只是夫人那边……”
士秉挥挥手,不甚在意:“那老婆娘不用管,我早受够了,她自持清高,想来若有什么意外,她会守好妇人本份的。” ——
自从郑玄上次被刺史叫去问话之后,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供给他们食物一如既往的丰盛。
唯一不同的,就是和他们被关押在一起的,对面那个肤色黝黑的少年。
基本上每隔几个时辰,不分白天黑夜,他就会被人带出去,和郑玄那样衣冠齐整的走出去不同,他基本上都是被人架着拖出去的,等到回来的时候,路过郑玄他们的栅栏外,就能闻到一股掩盖不住的血腥味。
而分给他的饭食,又是带着黑斑的一小块硬麦饼,以少年的状态,根本咽不下去。
但奇就奇在,这个少年的生命里,就如石墙缝隙间的野草一样顽强,即使是被折磨得血肉模糊,也坚持吃下麦饼,努力恢复体力。
郑玄看不下去,主动将饭食分给他,他也不拒绝,狼吞虎咽吃下,可往往刚刚吃下,就又会被拖出去,一顿折磨之后,又不成人样的送下来。
郑玄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咬牙切齿道:“这,这哪里是人能干出的事情?”
他拿着那块被自己抢过来的硬麦饼,走到旁边石默的监牢处:“你看看,他们就给他吃这个?”
石默放下手中的石块,抬眼,郑玄都来不及阻止,石默就掰下一块,用舌头舔湿软后,放进了嘴里。
郑玄沉默了。
“你吃过?”
石默点头,难得开口:“很小的时候,这个,还行。”
郑玄无话可说,见对面的少年把脸埋进了自己推给他的饭盆里,又走到另一边,问贾诩。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少年的头发很非常短,看衣着也不像汉人,和他们一起关在单独的牢房里,显然身份地位特殊。
一直被关着,就算是贾文和公子,也很难在浑身散发恶臭的情况下维持风度。
他把头埋在臂弯里,嗡声道:“应是骆越族人。”
“骆越族人?”郑玄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音量,“那不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的……”
剩下的话不需要贾诩说,郑玄也能明白了。
这个少年必然在骆越族地位不低,但是不知因何原因,沦落到了交州刺史部的监牢里。
异地开拓,最艰难的一点便是和本地势力沟通,若是能通过这个少年,和骆越族打好关系,那对于他们下来的行动,大有益处!
外面传来狱卒开铁链的哗啦声。
哎——但前提是,这个少年要有命活出去啊。
似乎也是听到了门口的声音,少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郑玄怜惜地看着,他快把自己给噎死了,随后少年抬手一抛,郑玄准准地接住了空碗。
几名狱卒走下台阶,这次来得人比平常多不少,郑玄几乎都能听见对面少年吞咽唾沫的声音。
狱卒的脚步声在狭窄昏暗的监牢里逐渐放大,直到——几双草鞋停在了他们牢笼所在的通道内。
然后,转向了郑玄三人。
郑玄瞳孔放大,终于要出去了吗?
三人的牢房门被同时打开,几名狱卒进来,分别夹住了三人。
“走!”为首的狱卒呵斥一声。
“等等!”郑玄惊慌起来,这架势可不像是要放了他们,倒更像是……
连日来徘徊在心头的不安越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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