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乱射,被吓了一跳。
“你家这也太过分了,怎么还教小女郎这些?”
“这算什么,等一转年,我就带锦奴去骑马。”
小孩子的手不够长,握弩的姿势根本没法看,再看院子里的靶子,得,靶子外的弩箭,比靶子上的多多了?
围观半天的堂兄终于忍不住道:“是不是你不会教,要不我来?”
段铭恼羞成怒,他在用弩上确实不擅长,有些被戳中痛处:“你自家没有妹妹吗?要来教我妹妹?”
堂兄一脸无辜:“我家就是没有妹妹啊。”
段铭的堂兄家只有两个猴子一样的吵闹的弟弟。
堂兄很识趣地给了段铭台阶:“让我也教呗,我也是为了锦奴好。”
段铭没想到,这老师体验卡的口子一开,就再也收不住了。
因功封侯,在外征战的段中郎将段熲,是如今段氏的顶梁柱,段熲有个弟弟段煨,在并州做官。
段熲有四个儿子,大伯在朝中做官,二伯随段熲征战在外,段铭和段宁姐弟的父亲段畦,是嫡三子,没有官职,下面还有个四叔,早年病故了,没有后代。
叔祖段煨后代更多,有五个儿子,且均已成家有后,其中老三、老五都在武威郡。
可偏偏,这么大家子,就只有段宁一个小女郎,因此不光段夫人稀罕,各种婶婶姨姨叔伯们都疼爱,连带着的他们的儿子们,也对这个小女郎稀罕得不行。
段宁就这样,开启了她的“凉州生存必备技能”课,指导老师——段家一众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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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班在偷袭事件的第二天,去书房找了曹嵩。
曹嵩扫了一眼挂着曹班腰间的玉佩,还是满脸宠溺,又有些无奈:“看来是乳名没取好。”
“为了个不守规矩的奴隶,就让我们的阿瞳,把眼睛都哭肿了吗?”
曹班摇头道:“我哭是因为,我也被偷了东西。”
曹嵩愣然:“昨夜还有其他盗贼?”
曹班点头:“是父亲亲口说,我挑选的奴隶,便是我的了,没有问过主人的意思就拿走他的性命,不就是偷吗?”
曹嵩没想到,被自己的女儿这样直白地骂了,内心又不愿意拉下面子去辩驳。
“阿瞳这是在埋怨父亲吗?”
曹班仍然摇头:“管教下人不力,确实是我的过错,奴隶虽是我的,也是曹府的,在曹府就应该遵守曹府的规矩,我不会因此埋怨父亲。”
“阿瞳难过,是因为阿瞳犯了错,心里感到愧疚。”曹班一边说着,一边解下了腰间的玉佩,交给一旁的侍女阿延。
阿延将玉佩放回木盒子,手捧木盒。
曹班带着阿延一齐在曹嵩面前跪下。
“阿瞳!你这是何意……”
曹班哭了起来,声音哽咽:“我见这木盒子精美,心生喜爱,却没有想到,盒子里面还有贵重东西。”
“贪心妄为,不是君子应该做的。”
曹嵩恍然,叹了口气,笑着扶起曹班:“哪里有阿瞳说得那么严重?”
“是我们疏忽了,阿瞳自小乖巧,爱诗书,和世家儿郎相比也是不差的,我们竟然忘记了,阿瞳也是爱美的。”
“今日就让和伯带你去金市吧,喜欢什么首饰,就买回来。”
曹嵩将木盒子交还给曹班:“这个你也留着,这确实是你的东西,父亲不会要。”他摸摸曹班的脑袋,“不然又要被我们文曲星下凡的阿瞳,安个盗贼罪名了。”
曹班小脸有些红,嗫嚅道:“那我不要和伯一起去。”
曹嵩笑道:“行,但是侍卫还是要带,我另外安排人。”
曹班没有在金市找到符柯,在曹氏粥棚里,她让侍女阿姜叫来前来领粥的,符柯的“手下”,几个五六岁大小,蓬头垢面,看不出性别的小孩。
曹班让阿姜给他们洗了手,又分给他们一人一只热饴饼,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吃完。
小孩们七嘴八舌道:“符大人一早就去城外了。”
“她有留下什么话吗?”
一个小女孩吃饼比较慢,闻言赶紧将最后的饼全塞进嘴里,将手放在左胸,面朝曹班。
“符柯亦愿为主人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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