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将手中的磨刀石丢到一边,他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泥污,喘着气,说:
“邪能不是破坏力最强的原力吗?哪怕是不朽者,在足够强悍的破坏力面前一样要粉身碎骨。”
“血吼里确实寄居着玛洛诺斯的破坏欲,但这还不够。”
黑卒说:
“你只是个半恶魔,邪能也不会主动响应你.你在干什么?!”
他伸出手抓住了格罗姆的手腕,地狱咆哮正要将一瓶翻滚着硫磺气息的鲜血饮入嘴里,黑卒呵斥道:
“这是什么?”
格罗姆瞥了他一眼,耸了耸肩,说:
“玛洛诺斯的鲜血!之前交战的时候我让卡加斯帮我收集的。别这么看着我,黑卒,在对抗破坏者的时候,若没有迪亚克姆的相助,我们很难取胜。
那是意志力和愤怒无法帮我们做到的事,生命阶位的差距不是那么好弥补的,德拉诺赐予兽人的怒火也需要足够的生命力才能完美驱动。
但我已经没那么多时间让自己继续成长了
我活够了!
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挣扎着走了这么远,就是为了现在。
我不是能为你们打开未来的人,奥格瑞姆才是。
我只是个刽子手,只是个暴徒,只会砍人而不会带领。
这是我在大错铸成之后唯一能的事了。
我只是个半恶魔,邪能不会主动拥抱我,但这一口魔血饮下会让我彻底拥抱邪能,我会化身我最厌恶的怪物,用那力量彻底摧毁我们的敌人。
然后,我会死在这里,我会烟消云散。
迪亚克姆会帮我安息,被他净化的恶魔将无法复活,那是我这个烂人唯一配得到的完美结局,所以.
你要阻拦我吗?”
黑卒沉默着。
他看着格罗姆手中那沸腾的魔血。
他这一瞬想说出很多但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哀叹,松开了手指,看着格罗姆仰起头,将那一瓶魔血一饮而尽,在瓶子坠地破碎的声音中,格罗姆痛苦的蜷缩起来。
就像是一团绿色的光在他躯体中点亮迸发,让那心脏跳动如战鼓回荡。
二次饮下魔血让格罗姆彻底化作一头恶魔,他绿皮的皮肤在愤怒的充盈中快速转变,最终化作一身血红的狰狞,那骨刺刺穿皮肤,他的獠牙也更加狰狞,双眼中的怒火化作赤红的烈焰。
格罗姆的生命气息与力量气息也如坐了火箭一样攀升。
黑卒仿佛听到了玛洛诺斯的狂笑,而格罗姆的品性与心智也确实让邪能非常喜爱。
祂给了他很多很多的力量,让绿色的魔铸晶体自地狱咆哮的指尖生长,鼻孔中喷出的灼热气柱化作真实的火焰迸发,就像是这红皮邪兽人体内安装了一台凶猛无比的魔能引擎。
它发出了咆哮。
更庞大的块头站起身,身上的盔甲破碎着坠落在地。
当格罗姆·地狱咆哮将血吼提起时,玛诺洛斯的破坏欲在那战斧中化作极致的地狱咆哮,让一团团萨弗拉斯之火缠绕在战斧之上,让黑卒都感觉到了灼热。
“无需你帮忙。”
格罗姆声音嘶哑的说:
“见证我!把我死去的消息带回德拉诺,不必为我粉饰,把我的罪孽与我的错误告诉给每一个兽人,让他们知道盲目追逐力量的可悲下场。
我曾抛弃了妻儿,我曾钟情于战争,我曾饮下魔血,我以为那样会让我更强大。
但没有。
力量的来源从来都不是毁灭欲!
没有想要保护的东西,根本就不会有力量的迸发。
他们要成为战士,而不是一个毁灭者。”
“那你呢?格罗姆。”
黑卒大声问道:
“现在的你想要守护什么?”
老吼没有回答,只是留给了他一个狰狞如鬼,却又如释重负的笑容。
随后,地狱咆哮开始奔跑。
他的脚陷入地面,每一步都在点燃愤怒爆发力量,让那脚印刻入碎裂的地面,让怒火在自己身上燃烧化作一身赤红的战铠,让那怒火于狰狞的脸上覆盖着爆发。
在狼灵刺青的点亮中,这红兽人一跃而起,他抓着战斧高举过头顶,朝着眼前那死亡的造物砍出了自己的第一击。
正在狂热拼刀的渊铸战争之王和警戒者同时抬头。
前者似乎看到了邪能汇聚于格罗姆身后化作黑暗泰坦的呵斥,而后者在圣光闪烁中抽身而退,把战场交给了这前来赴死的兽人罪者。
命运顽固的想要将早已变化的轨迹推回所谓的“正轨”,这种软弱的反抗让迪亚克姆嗤之以鼻,但就如阿拉希高地上的战争,一群罪人想要忏悔,警戒者自然乐于成人之美。
圣光教导世人勇敢的面对过去的错误。
作为光之民的领袖,迪亚克姆理应将这赎罪的权力还给这群注定要踏上流亡之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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