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不在。
他隔壁的两人,也透过窗户看得清楚,全都喜于颜色。
白兄手一伸,一只黑色的甲虫振翅飞出窗外。
这,就是向荒族传递信息的东西。
信息放出去了。
黎雪衣那边也吃完了饭,出了酒楼,酒楼之外,是一只巨大的银色怪兽,体型扁平,三人上了怪兽的背,怪兽起身,体下一堆的腿迈开,出城而去,他们所去的方向,是一片丛林。
他们这一走,隔壁的黑白二鳞也跟上了。
林小苏,脚下一动,也跟上。
没有人在意他们。
因为他们走的这条路,本身就是一条官道,本身就有很多人在走。
官道穿林而入。
颠覆了林小苏关于“林”的概念。
这树林,生长着一种叫黑铁的木头,只有树干、树枝而没有树叶,光秃秃的,通体黑色泛亮,林小苏折了一枝,极硬,简直如同铁丝一般,城里的建筑,大多都是用这种黑铁木做的,防驻防火防潮,经久耐用,一屋住上几百年寻常事也。
树林里没有草。
没有树叶。
没有外界无处不在的鸟叫虫鸣,他从来没有进过如此干净的丛林,也从来没有进过如此安静的丛林。
穿林而过,官道一路向前。
林小苏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昼夜。
因为这里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只有永不停息的火山爆发,带来永远都没有变化的亮光。
偶尔会有风,风也是热风。
空气温度,以林小苏的体感感知来判断,大概四五十度,如果是外界,这就是不折不扣的炎炎夏日。
除了大沙漠之外,不管哪里的炎炎夏日,总也有几处清凉的所在,但在这里,没有清凉之地,所有的地方都一样。
林小苏得庆幸自己的修为非同一般。
如果他是个普通人,来到这样的环境之下,只怕不出半天就得中暑。
他不是普通人,他体内有血塔。
外界热气朝死里蒸,他体内的血塔真气运转,带来缕缕清凉,锁住身体的水份。
那条扁平的大银蛇一路向前,速度跟马匹差不多。
林小苏脚步轻盈,始终跟他们隔着三百米的距离。
而那两个鳞族人行踪飘忽,走的不是正路,在林小苏的感应中,时而在前,时而在后。
一路前行大概五十里,前面出现了一家白木屋。
白木屋上,四个古体字:忘忧茶坊。
“忘忧茶坊,开了多少年了?”林小苏身后,有人开口。
这是跟他一路同行的行人。
三个身材极瘦的人,三只眼睛的种族,三眼族。
“三百年了吧!”
“无忧茶,七种珍稀药材所制,据说成本相当不便宜,一两银子一碗纯粹是成本价,你说她为什么一直不涨价?要说翻一番,人家也会喝的。”
“别说翻一番,翻十倍人家也非喝不可,毕竟前面的奈何谷,没喝忘忧茶根本过不去。”开始那人道:“我听人说啊,这是崔婆的一种救赎。”
“救赎?何意?”
“她的丈夫,当年死于奈何谷‘劫虫’之口,崔婆深深自责,才在这里开义坊,三百年如一日,解救世人于劫虫之口……”
林小苏听着这段传奇,内心的警戒悄然解除。
如果这位崔婆真的开了三百年茶坊,真的只是救赎,那她参与今日的刺杀行动,可能性几乎为零。
她或许并不知道自己的这碗忘忧茶,跟寒潭清果相组合,会有某种匪夷所思的变化。
毕竟这里树都不长叶子,开花结果更不可想象,水果这玩意儿在这方世界本身就是高端至极的奢侈品,有几人恰好在吃了寒潭清果之后,再喝下忘忧茶?
哦对了!
那个白兄也说过:这是我刚刚试验出来的结果。
天才药剂师啊,还搞试验……
林小苏踏上了忘忧茶坊前面的平地,看到了一个老妇人。
老妇人头发花白,面孔慈祥,然而,她没有眼睛。
本该有眼的地方,没有眼睛。
她是盲族。
虽然没有眼睛,但是,她对周遭动静似乎了如指掌。
走到门边,面对从银色扁虫身上下来的黎天族三人道:“三位,是要喝一碗忘忧茶么?”
“四碗!”那个叫纠儿的侍女道:“我们的坐骑也要喝一碗。”
“好!”崔婆进屋,端出一只托盘,托盘上是四碗淡黄的茶水。
三人一人喝了一碗,那只银色的大扁虫一根触须伸了过来,也喝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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