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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选的纹饰极为简单,就是一个“寿”字纹。
寿字纹寓意着“吉祥长寿”。
谢放打量着系于腰间的这个香囊,唇角噙笑,“阿笙你说,这算不算是在交换定情信物?”
阿笙泛红着耳根。
二爷又,又寻他开心。
…
求得平安符香囊,阿笙同二爷两人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来到街上,阿笙来到街头写字的铺子,借代写先生的纸笔,给父亲写了封书信回去,信中除了给父亲报平安,给大家伙提前拜年,没忘了向爹爹打听小时候生病的事情。
写过信,阿笙特意让二爷替他瞧瞧,约翰先生交代的,要他向爹爹问清楚的事儿,可有遗漏了。
谢放看过,“没有,都。”
在阿笙的旁边,添了他自己的名字。
只有夫妻或者是兄弟,才,才会一块署名,往家中即寄信的。
谢放在街上雇了一个跑腿的,连同装好的平安符香囊同信笺一起,委托寄往符城。
特意选的加急,盼着信笺同平安符香囊,能够赶在年前,送到方庆遥的手里。
事情都办妥之后,日上中天,气温不再像早晨那样冷,晒在身上,有一股暖洋洋的暖意。
街上,无论是行人,还是摊位都渐渐地多了起来,愈发地热闹。
有表演杂耍的,有招揽看西洋镜地,引一群小孩儿围观,还有人担着剃头的摊子,就坐在街边,等着顾客上门的。
自前朝灭亡之后,即便是在符城,阿笙都鲜少见到留着长辫的人了。
瞧见有留着长辫的客人朝剃头的摊子走去,阿笙难免想起自己头一回见到二爷父亲,也就是谢老先生的场景。
阿笙不自觉地去瞧二爷的身后。
二爷同二爷的家人里头,都没有留着长辫。
为何唯独谢老爷子留着长辫,没有去剪它?
“在看什么?”
阿笙将心里头所想的,比划给二爷,“我原先还想着,瞧谢老先生的衣着,谈吐什么的,应当来头不小。还才过,会不会是不是前朝的王爷或者是层在旧朝为官之类的来着。”
他在报纸上瞧见过,前朝的王公、贝勒,高官显贵不肯信,或者是不愿意相信前朝就这么完了,仍旧留长辫,戴瓜皮帽,守祖宗旧制。
谢放已经从父亲谢载功口中,知晓阿笙同父亲的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只是父亲说得简略,只说他那时瞧见阿笙在茶馆画画,画风挺有意思,便多看了一眼,却没提及阿笙将他以及他的辫子给画下来一事。
父亲平日里,最不喜他人盯着他的辫子看。
那日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竟没有阻止阿笙。
谢放带着阿笙,往热闹的市街走去,“父亲是被前朝皇帝召见过。”
阿笙一愣。
啊?
难不成谢老爷子还当真当过前朝的官?
阿笙好奇地比划着,“给封官了么?”
谢放失笑,“没有。那个时候,小皇帝手中有什么实权?便是小皇帝下了什么命令,天下已经乱成那个样子,又有什么官可做?”
只是接近皇庭,在商界往来走动,到底多了一份底气,谢载功在北城进一步站稳了脚跟。
那时候前朝毕竟还没有彻底垮台,得睹天颜,在当时的百姓看来还是莫大的荣耀。
后来前朝彻底倾覆,谢载攻又迅速同前朝划清了界限,转而“押宝”当时的几股势力。
也因为与各大势力都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北城的势力换了一拨又一拨,谢家始终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反而商业版图进一步扩大。
因此,在谢载功的观念里,谢家能够有今日,离不开当年的那一次“召见。”
那辫子,也便一直没剪过,算是感念前朝“皇恩。”
只是,在谢放看来,父亲留长辫,与其说是“感念皇恩”,不如说,父亲希望用这种方式,告诉世人,他是一个“知恩”之人。
实际上,仍旧是处于利益上的考量。
父亲骨子的底色,便是凉薄的。
看中利益,大过一切。
这是阿笙头一回听二爷这么详细地提及家里的事。
原来,谢老先生同前朝,还有这一段渊源,对谢家在北城的地位有更进一步的了解。
也愈发觉着,他同二爷身份的差异,隔着更大的天堑,压根无法逾越。
倘若他同二爷的事情被谢老先生知道了,谢老先生应当会十分后悔认识他,并且一定会命令二爷同他分开吧?
没关系,他也从来没想过要独占二爷一辈子。
阿笙摸着腰间的平安符香囊,只要能够和二爷在一起,哪怕只一年,一个月,甚至是一天,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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