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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摸了摸兜,有些后悔当初把玉牌摔了,不然恐怕能换得些钱。

  他刚将手伸到腰间,何遥没好气道:“你慌什么,先前谢攸给了我不少银子,养你们俩绰绰有余,再说了……”

  何遥轻咳一声,“我们没钱,我师父有啊,他以前给那些贵族富商治病拿了不少钱,富得流油。”

  苦了这么些日子,想吃点好的也正常。

  满桌美味,何遥和宝才吃得那叫一个欢快,宁沉小口小口喝粥,他吃不得太腥太油的东西,吃下去就要吐,只能吃吃粥这些容易咽下去的。

  连着吃了一碗,何遥突然一拍桌子,指着他“你你你”说了半天。

  宁沉被吓得手都不敢动了,无辜地看看何遥,又低头看看自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下一刻,何遥一拍手掌,惊喜地指着他喊:“你竟然喝了整整一碗粥。”

  宁沉恍然,他这几日每每吃两口就放,这还是头一回吃了这么多。

  何遥喜滋滋道:“能吃下就好,我们如今又到了雍州,看样子你的病不用急了,我师父保证治好你。”

  许是他的笑感染了宁沉,也可能是雍州人杰地灵,山好水好,宁沉都觉得自己有劲了些。

  何遥一句接一句鼓励,宝才在一旁添油加火,连圆圆也埋头吃了一大碗做表率。

  被夸得找不着北,宁沉又喝下了半碗粥。

  日暮西沉,赶集的人已经归家,几人在酒楼吃了个饱,打算重新启程。

  这时候,从天边飞来一只白鸽,路过轩窗就往窗内探头,而后就直直朝宁沉飞过来。

  那鸽子飞得太快,等宁沉反应过来,它已经站在了桌上。

  圆圆刚刚吃饱,但看见送上来的食物,还是一个飞扑就扑过去一把抓了鸽子。

  它刚要下口咬,宁沉忙叫它:“圆圆。”

  圆圆獠牙都没收起,怨念地看一眼宁沉,翘着的尾巴落下去了,不情不愿地走开舔起了爪子。

  信鸽站在原地惊魂未定,没想到送信差点把自己命送没了。

  几人面面相觑,还是宁沉先伸手摸了摸信鸽,明明知道它听不懂也还是说:“你走错路了吧。”

  他说着就上前把信鸽捞走,信鸽躲过他,呈现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朝宁沉伸出爪子。

  宁沉愣了愣,失笑道:“你送错了。”

  信鸽一动不动。

  宝才在侯府待的时间长,自然看出不对,他走上前,抓起信鸽看了一眼,说:“公子,这是侯府的信鸽。”

  宁沉笑容一滞,抿着唇问:“他是怎么寻到我的?”

  没人能解答,宁沉看着那信鸽,发觉自己竟有些害怕,他害怕接触到任何谢攸的一切,害怕自己明明已经走了又要被谢攸追回去。

  可再怕,也还是要看,最后一咬牙,伸手把羽书拿了下来。

  他打开信纸看了一遍,谢攸一页信写了满当当,许是着急,他这字写得有些潦草,透着股急躁的随意。

  宁沉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这信上解释了当初自己说娶他确实是为了逞一时之快,但后来也是真的想对他好,字里行间都在叫他回去。

  宝才和何遥大气不敢出,既怕是谢攸的人追上来了,又怕宁沉一意孤行要回去见谢攸,宁沉这身子拖不得,都到了雍州,总不能功亏一篑。

  谁料,宁沉面色如常地看完信,把信揉成了一团,他四处看了看,没看见烛火,于是就将信塞到了怀里。

  一抬头看何遥和宝才都大气不敢出地看着他,宁沉抿唇笑了:“怎么?怕我要回去。”

  那两人点了点头,宁沉就嘀咕,“我才不回,谁知道他是不是说谎骗我。”

  说不回就不回,宁沉率先要从雅间出去,桌上的信鸽“腾”地飞起,朝宁沉飞过去以后,站在他肩头,歪头看向他。

  像是在问,为什么不回信。

  宁沉抬手把它拿下来,低声说:“没有回信,你走吧。”

  说完,他把信鸽往窗外一抛,信鸽盘旋几圈,到底是飞走了。

  第47章

  青城山离雍州城有些距离,几人行至半路,在山脚住了一夜,第二日才上山。

  上山前,何遥给几人一人一颗解毒丹,据说青城山外有一层瘴气,平日除了他师父,村民都不会过去。

  宁沉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然,这山一坡又一坡,哪里是他能拖着病体上去的。

  何遥看他害怕,搭着他的肩笑他,“怕什么,我背你。”

  上山路远,不到万不得已,宁沉还不想让他背。

  他硬气地自己走,可惜才堪堪走了几步,宁沉就已经呼吸困难,再往前一步,腿软着就往下倒去。

  宝才连忙去扶他,结果山中前几日下了雨,地上太滑,两人一个接一个滚了几圈,沾了一身的泥。

  一个比一个惨,宝才还好歹能起来,宁沉才是埋在地上起不来了,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

  他仰头看何遥,苦巴巴地问:”还有多远?”

  坦白说,他们上山才不过顷刻,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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