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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皱眉:“为什么?”
乔茜道:“试试嘛试试嘛试试嘛试试嘛。”
阿飞:“…………”
阿飞把自己的手掌贴了上去。
凝结的水雾打湿了他的手心,他的手掌本来是滚烫的,与冰冷的玻璃接触之后,恍惚好像发出了“滋啦”一声。
他把被弄湿的手掌退回来,抬眸看了一眼乔茜。
乔茜没头没尾地说:“这才是狼的手掌印。”
说完,她就摇头晃脑地走了,徒留阿飞一个人。
阿飞皱了一下眉,似乎没理解她的意思——也是,多大点年纪啊,哪里能理解动物塑这么高深微妙的知识。
由于阿飞过于无知,他成了酒馆住客里最淡定的一个,既没有对着什么都喊“啧啧”,也没有因为粉刷的白墙就擅自猜测什么“此间主人心性高洁”。
他的恢复速度也很快。
虽然中了迷香、发了高烧,但三天就能活蹦乱跳地光赤着上身在外头干活儿了。
——乔茜之所以能描述地这么清楚,是因为她看见阿飞赤着上身蹲在廊下洗衣服,吭哧吭哧、吭哧吭哧。
乔茜:“…………”
乔茜冲过来,就要拎起阿飞把他扔回去。
阿飞躲开了,面无表情地瞧着她。
乔茜骂道:“这么冷的天,你这个样子跑到外头是生怕自己病不死么?”
阿飞道:“我没事。”
乔茜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你有事没事,我说了算。”
阿飞:“…………”
……为什么是你说了算?
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把这问题问出来,但是乔茜正无言地冷酷地盯着他,圆眼睛一眨不眨地像林子里的猫头鹰。
阿飞的嘴巴又闭上了。
乔茜道:“进屋去吧,想洗衣裳为什么不在屋子里洗?”
阿飞道:“会积水。”
乔茜摇头道:“哪里会,你肯定没仔细看过。”
傻孩子不认识下水道……而且他发着烧也没法洗澡,是以,乔茜还没教他怎么使用方便的淋浴设备。
她把阿飞带到浴室里去,给他稍稍说明了一番各种东西的使用,阿飞默不作声地听着、瞧着。
乔茜看了他一眼。
阿飞面无表情地看回来:“?”
乔茜不确定地说:“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表示的么?”
阿飞:“什么表示?”
乔茜:“啧啧。”
阿飞:“?”
乔茜:“……算了,你既然已经不烧了,洗个澡也好,不过不许不擦头发就出来啊,我去给你弄件干净衣服来。”
阿飞之所以会跑出去洗衣服,大约也是因为他只有一件衣裳……
他一开始穿的那件衣裳,被乔茜左右一扯,直接报废掉了,里头的金丝甲也归了乔茜所有,后来他发了烧被陆小凤一通拾掇,身上自然也换上了陆小凤的里衣。
说句题外话……陆小凤的衣裳,还真是蛮骚气的,连里衣都熏了香,一股沾花惹草的轻浮味道,隔着老远,就能知道是陆小凤来了。他之前还抱怨过眉镇的香料铺子实在太差,什么好东西都没有。
阿飞能下地了,只穿着里衣到处跑也不是个事儿,是时候给他找点新衣服穿了。
此时不比现代,即便是保定这样的大城,也没有什么随时随地买到各种不同尺码衣物的事情。平头百姓一年也就几身衣裳,都是自己去布庄里扯了布,家中的女性自己做女红缝制——女红是一种劳动技能。
再穷一点的人呢……夏天的麻衣都是自己沤麻、自己织布的,连去布庄都省了。
富人自不必说,富人可以请裁缝上门来量体裁衣……也就是成衣定制。
在服装产业没有工业化的年代,廉价易获取的成衣根本就不存在。陆小凤和花满楼的衣裳是大通当铺的人给张罗的,一点红不在意这个,几套劲装换洗着穿,乔茜呢,上次在眉镇的裁缝那里一口气做了好些衣裙,陆小凤还给她看了半天花样子呢。
结果一来了保定,什么衣裙都不好使,他们去买了好些皮草大氅回来。
倒是可以请裁缝上门来给阿飞量体,不过,乔茜心里存着别的想法,暂时不想要阿飞出现在人前。
综上所述,乔茜钻进了一点红的衣柜,扒拉、扒拉、再扒拉。
……其实没什么好扒拉的,都是黑衣服。
一点红盘腿坐在床上看她扒拉。
乔茜不赞同地说:“红大爷,你衣柜里都是一个模样的衣裳,出去了别人会以为你不换衣裳、不干净的。”
一点红:“……”
一点红:“…………”
一点红言简意赅地表示:“哼。”
意思也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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