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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农户对着她俩的背影指指点点。

  这个情况,打他和傅秉渊回来那日便开始了,县衙的捕快们来也匆匆,走也匆匆,又是什么话都没有留下,村里看热闹的人家都有模有样地传,傅秉渊是在外面犯了事儿,被县令老爷打成这样血次呼啦送回来的。头着前年,隔壁村子里有人偷盗,被扭送了县衙,就是这样被抬着回来的。

  可傅秉渊又如何能同那些个杂碎相提并论?他一时气不过想上前理论,被李二花眼疾手快地拦住,只叫他别入耳,权当是看猴子演戏了,同这些好事儿的人,说再多都是废话。叶湑嘴上虽应着,但心里总归不舒坦,自己儿子被人误解,李二花为何不解释解释呢?

  直到二人走至没人的地方,李二花才悄没声地拉着叶湑,“湑哥儿,昨个儿你跟娘说,秉渊将那几个宵小收拾了一顿,那县令大人当真是没有追究吗?”

  “确实如此,那日夫 ”叶湑顿了顿,夫君这个称呼对他来说还是太陌生了,说起来有些涩口,可又担心叫李二花瞧出端倪,他摒了摒神色,正色道,“那日夫君怕是困乏了,没等县令大人发话,便犹自昏睡了过去,那县令大人倒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听了我等几人的作证,又求证了被打之人,说了句「无论何事都当由律法定夺,不可私自泄愤,但念其虎口脱险,难免性情冲动了些,此事另当别议」后,就叫人送夫君歇息去了,不曾提过追究其责任的事情。”

  “那就好,没追究就好,那褚大人是个明辨是非的好官。”李二花呐呐地点了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余下的路,便只捡着村里的闲杂事儿同叶湑闲聊,唯一不同的是,叶湑觉得眼前的李二花身子骨乍然放松了下来,但他向来不多事儿,遂没有再开口详问。

  白云寺很快就到了。

  因着不是初一十五,前来供奉祈福的信男信女并不很多,李二花将自己一路提来的贡品,悉数都供奉在佛像下,接着,屈身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眼眸紧闭,嘴里念念有词,叶湑学着她的模样,也跟着拜了拜佛像,他和傅秉渊跑商一事实乃是有惊无险,能活着回来,不缺胳膊不断腿,也是命大。

  这几日他时常梦见在寨子里的情形,每每从噩梦中惊醒,瞧着傅秉渊在身侧平平整整地躺着,胸膛伴着呼吸声上下起伏,这心里边才安稳。

  拜完老神仙,李二花又紧赶慢赶地去方丈那求了保平安的护身符,盯着叶湑将护身符放在贴身的内兜里作罢,她抚了抚胸口,长吁一口气,“哎呦,湑哥儿,可算是让我能踏实一点了。”

  叶湑知道傅家爹娘这几日操心得很,他接过李二花手上的竹篮,拍了拍自己衣服里的护身符,温声安抚她道,“有娘给我和夫君求来的护身符,定能护佑我们平安,娘,您只管放心便是。”

  “哎哎,有你照顾秉渊,娘的确是省心多了。”李二花难得脸上有了笑意。

  ——

  日头升高,大中午的太阳毒辣辣的,烤得人浑身难受,李二花和叶湑没得在白云寺多作耽搁,求完护身符后便起身回家。

  二人往回走着,打前面遇着一对同他们一般,刚从白云寺祈福出来的小夫夫,正不紧不慢地溜达着。

  叶湑打眼一瞧,嚯,这小腹微隆,走起来慢腾腾的哥儿,可不就是先前傅秉渊带他去吃饭的那间酒楼的小老板,而他身侧这个跟花蝴蝶似的围着小老板转悠的,看上去年纪不怎大的汉子,估摸着就是他的夫君了吧。

  李二花见叶湑目光一住不住地落在前面小夫夫身上,开口询问道,“湑哥儿可是认识?”

  叶湑徒然回神,先是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妥,继而摇了摇头,“说认识算不上,顶多见过一面而已,不知娘是否晓得,永安镇上有一间名为「阖兴居」的酒楼,夫君曾带我去过一次,那阖兴居的掌柜,就是前面那位有了身孕的小哥儿。”

  “哎呦,是那儿啊。”李二花略一思索,好似自己是有那么点印象,“你三姨母的小叔子家的二舅母同这哥儿他娘是一个村里的,前些年年节下走动的时候,曾听他们说起过,这孩子啊,打小命就苦,刚成年,就被他娘卖给了一屠户做媳妇,那屠户也忒不是个东西,待他是非打即骂,这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被逼的跳了河,所幸跳河那日,这哥儿叔伯家的兄长回村祭拜爹娘,这才把人救了下来,带去了镇子上,不光出钱给他解了和屠户的亲事,还给他相了一门顶顶好的亲事,他家男人呐,那可是漕帮的,听说有本事得很呢。”

  漕帮?

  叶湑留个心眼儿,他记得任小说过,县衙的兵卒之所以来的这么快,是因为漕帮当家的扣下了前去送勒索信的水匪,识破了他们的伎俩,这才得以带人包围了云峰寨,救下了他和傅秉渊,叶湑想着,等傅秉渊醒了,可得备上一份礼,去谢谢人家漕帮。

  看眼下人家小夫夫情意浓浓地,也实在不是可以去叨扰的合适时机。

  回程路上,叶湑都在琢磨着这个事儿。不光如此,还有那日,傅秉渊昏睡过去之后,他乱了阵脚,同任大任小匆匆忙忙地分开,到现在也不知道任小脑袋上的伤怎么样了,那毕竟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受的伤,叶湑这心里过意不去,也想寻时间去看看他。

  如此一盘算,这手头上需要做的事儿还真是不少,但最重要的,是得看傅秉渊啥时候能缓过劲来,否则,以他哥儿的身份,去寻外男,总归是不妥当的,再加上,村里现在风言风语愈演愈烈,别再因他传出其他不好的话来。

  ——

  晌午,

  叶湑端了木盆,提着棒槌,去河边洗衣服,大黄一路闻闻嗦嗦地跟在他身后,等到了河边,便寻了个阴凉地趴着。

  旁个在岸边洗衣服的哥儿见叶湑过来,纷纷像躲瘟神一般,都躲到一旁去了,叶湑权当看不见,自个儿搓洗着盆里傅秉渊换下来沾着血的外衣。

  “瞧瞧,那就是他家汉子被抬回来那日穿的衣服。”

  “哎呦,流了那么多血哩,看他洗都洗不掉”

  “可不呢,那日你可没瞧见,官老爷们把他家汉子抬回来之后,黑着个脸呦,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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