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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起头,将长发也洗了,一路过来,全都是土。
机场还行,酒店也不错,但路上全是破烂的水泥路和土路,还有比他肤色还要黑的当地人,以及闹得要死的三蹦子。
微微张嘴,温暖的水汽让人放松。但这一放松,水就到嘴里了。他觉得似乎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奇怪味道,想起马特拉齐的话,他连忙呸呸呸吐了出来。
赶紧洗完了澡,走出了浴室。
窦家茉开着电脑,但网络有点卡,电话会议没开得成。只好噼里啪啦敲着键盘,跟手下沟通。
见内斯塔出来了,她也去冲了一下。换了一套更凉快的吊带连衣裙,跟内斯塔一起去参观球场和俱乐部。
路上那些当地的男人都直勾勾地盯着窦家茉,内斯塔看得火冒三丈,用自己的双开门挡住了她。但让他更气愤的是,司机居然通过后视镜也在看!
他只好脱下了自己的防晒衣,给老婆穿上。成年之后,他是第一次在生活之后感受到这种危险。这些印度男人,比吉普人可怕多了!
没什么心情,在小小的球场溜了一圈就回了酒店。这里比沙特更热,还是湿热,但却没有沙特那样的高科技室外降温设备,他又是满身汗了。
不得不又去洗了个澡,但这一次时间就有点长了。窦家茉一个会议开完,她发现内斯塔还没出来。吓了一跳,她觉得他可能是中暑了。
“桑德罗!桑德罗你没事吧?”哐哐砸着卫生间的门,窦家茉真有点急了。
“我……,没……,不,我有事!”内斯塔痛苦地低吟着,他坐在马桶上,还是浑身是汗。不过,是冷汗。
窦家茉双手放在卫生间的门上,她听着里面的动静,实在是有点不妙。连忙给马特拉齐打了电话,让他找了医生过来。
“是疟疾,但是不用担心,这是我们这里的常见病,没有关系的。”这位印度医生摇头晃脑,言语之间很有自信。
“疟疾?”这个词窦家茉反应了半天,那印度医生的口音极重,这个英文词汇她也不熟悉,用电脑查了才知道是什么。
对于本地人来说,可能确实不算什么。医生只是开了点抗生素,让多喝水就走了。
窦家茉哪里放心啊,她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内斯塔在卫生间和床上反复奔走,肉眼看着都虚脱了。
突然她想起在来的时候,有路过一个工地,那里的警示语都是用中文写的。门口的牌子好像挂着什么什么局,应该是中国的工程队在那里进行基建。这么大的工程,肯定有专门的医疗队。她记得之前看过一篇报道,说一位中国的女医药学家发现了治疗疟疾的特效药,极有可能获得明年的诺贝尔医学奖。这个药已经在国内广泛使用,如果疟疾在印度是常见病,那这个工程公司说不定会备得有。
跟内斯塔说了一声,给酒店的服务员一些钱,让他帮忙照看着,窦家茉就准备出去了。
“女士,你一个人出去吗?”走到酒店门口,一个女性的服务员问了一句。在印度女性单身出门,还是游客,可不太安全。
“呃……,能帮我找两个信得过的服务生吗,我付他们一天的日薪。”窦家茉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看着酒店门口不远处那群盯着这边的本地男性,一下子就怂了,“四个,我要四个!”
服务生开着三蹦子,带着窦家茉去了那个工地。抬头一看,发现这个建筑单位居然还是老家那边的。
既然是老乡,那事情就好办了。窦家茉也不敢在这里买什么,只能包了个红包给守门的大爷,然后说明了来意。
大爷一听她的乡音,接过红包,立马就去找医疗组的人了。
窦家茉也没在门口干等着,因为她想起来六婆有个孙子好像就是在老家的大学学土木的,三姑应该知道详情。说不定能找到认识的人呢,可能更好说话一些。
三姑那边还没回话呢,这边医疗组的医生就出门来了,“你是茉茉姐是吧?哎呀,我在论坛看到为什么姐说内斯塔可能来印度,还刚好是来我们这个邦踢球,我就觉得肯定能遇见你!”
“是是是!不过现在他得疟疾了,需要那个什么,青蒿?”窦家茉完全没想到来了印度,还能遇到中国的AC米兰球迷。不过这样也好,她就完全不用担心内斯塔的病了。
“青蒿素,我们这边备得有。不过确定是疟疾吗?我过去看看好了。”这个医生很兴奋,看起来比起治病,他更期待见到内斯塔真人,“哦,我姓毛,茉茉姐你叫我小毛就行。我是五年临床医学本科,加三年硕士和三年博士。本来还有三年加三年的,我看到外派钱多,就先过来积累一下经验。”
窦家茉转头看他,按照他说的,他现在应该也三十岁了,但还是一张娃娃脸,确实不是传统意义上值得信赖的医生模样。所以,他才说了这些话,让窦家茉相信他的医术。
点点头,她便和小毛已经回了酒店。
推开门,窦家茉就看到内斯塔躺在床上,之前找的酒店服务生也不见踪影,果然是个靠不住的。
她还没迈步走进室内,内斯塔就轻声呢喃了起来,“茉茉……,你回来啦?”
“嗯,我带了医生来。”窦家茉走到床边,她一下子就知道为什么内斯塔这么说了。
只见一只巨大的蜥蜴趴在床边,一只爪子已经搭在了内斯塔的腿上,他还伸出手去,要去摸那只爪子。怕不是拉得昏迷,连老婆和蜥蜴都分不出来了吧。
那蜥蜴也看到了内斯塔的动作,张开嘴,就要咬过去。
窦家茉不知道这是什么蜥蜴,她只知道被科莫多巨蜥咬了之后是会死人的,这只蜥蜴是恒河水养出来的,想必毒性也不差。
她顺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