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羽骑车骑到半路上,想起自己还没有给冯钧说自己要过去,他拿出手机,却发现出门时没注意,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他没多想,骑着车继续走,一路上几乎没停歇。
昭瓷的大门关着,他支好车就过去敲门,大门应声而开,他这才注意到原来昭瓷的大门还能自动。
他背着包迈进大门,正要喊一声示意自己过来了,不料被院子里绿油油的菜地闪瞎了眼。
“卧槽!”
原本好生生的花园被菜地取代,小白菜韭菜花生、还有搭的竹竿架子,上面爬着豆角和丝瓜。
说实话,种菜比种那些花里胡哨的花有用多了,他打眼一扫,没在这些菜里看见害自己过敏的那几株花——
常羽又惊又喜,两眼亮晶晶直奔在正堂工作的男人:“冯钧!那些花呢?你花园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常羽一进来的时候冯钧就知道了,他坐在案前忙里抬头看了常羽一眼,对方嘴角疯狂勾起,好心情一目了然。
冯钧面上不显,带着一丝困惑去反问:“花园怎么了?”
常羽拍掌:“你的花怎么变成菜了?”实在不是他自恋,他常羽确实有资本去自恋,他笑着说,“你该不会看我过敏,把花给拔了吧?”
他突然想起自己上次在前院待了那么久为什么都没过敏,现在想来,说不定是当时就已经把花园改成菜园了。
冯钧神色不动,等常羽急切说完,他解释道:“是徐叔改的,那些菜都是他的。他年纪大了脾气拗,我也是没有办法。”
常羽:“……”
他表情一垮,心说改的好,开口安慰道:“那上次那个栽韭菜大爷姓徐啊,哎,让让老人……”
冯钧看着常羽表情变化,若有若无地笑一声,目光稍移落在常羽脸上,经过四五天时间,脸上只剩下两道很细小的疤。
他低头去雕刻杯子:“今天不回去了?”
常羽身后的背包大的明显,想藏也没地方藏,他瞅了一眼没在冯钧脸上看见不乐意的表情,理直气壮道:“不回了,住两天。”
“我也不会白吃白住,我帮你刷锅刷碗,扫地拖地,菜地浇水……”他故作扭捏羞涩道,“当然给你房间打扫卫生,洗衣服,也是可以的。”
以上所有事情,常羽在家几乎从未做过,但是资本家的养出来的孩子画大饼不在话下。
“厨房有洗碗机,院子几乎不用扫,室内扫地有扫地机器,菜园短时间内是不用浇水的,洗衣服不是有洗衣机吗?”
冯钧一句句把常羽撒的谎戳破,暴露常羽好吃懒做的事实。
常羽脸上越来越烧,正想着要不要先冲进后院把自己的东西放寝屋里占地为王的时候,冯钧抬眼看他,语气轻缓平静。
“你只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不说话的时候,正堂里四水归堂的滴答声很清晰,常羽想起那天冯钧又对他说‘别吃亏’,心里一阵酸一阵软,又莫名开始甜得冒泡。
他胡乱点着头,从正堂后方的小门往后走,走出两步,他又退步回去。
冯钧微微侧眸,见青年趴在他桌边上偏头盯着他,他平静回视。
“看什么?”
常羽手肘撑在桌上,手托着腮,眉心拧了松松了拧,他看着冯钧坦荡的眼神,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常羽迟疑道:“你喜欢女人、还是男人?”
冯钧反问:“你呢?”
常羽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想看出个什么:“看人,我喜欢的人性别不重要,合心就好。”
冯钧继续雕刻手中的东西,淡定答:“我也看人。”
常羽盯了他几秒,心中切了一声,拎着包往后院走。
-
常羽把背包放到床上,坐在床边莫名地打量了一圈屋子,手掌轻轻地拍了两下床,他垂下目光。
这床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塌过一次,如今却是好生生的,看着床头上崭新,估摸是冯钧找人换了新床。
他正想着事情,大概是心里惦记着常青肃要上山的事情,一直静不下心,忽地听见前院响起一声车笛声,常羽骤然出了一身冷汗,脚步匆忙往前院跑。
冯钧搬起一小箱子瓷器刚转过身,差点和从后院跑出来的人撞在一起。
冯钧看见常羽有些发白地脸,放下手中的箱子:“怎么了?”
常羽光顾着往外看,注意到过来的是张陌生脸,他虚惊一场地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哥过来了——”他想抬手揉下脸,怎么也抬不起来,低头一看原来是冯钧抓着他的手臂。
他动了下胳膊,调侃道:“谁准你对我动手动脚的?”
冯钧一顿,松开了抓着常羽的手。
常羽说完,反而伸手去握住冯钧的手,他面色坦然:“下次直接握我的手就好,咱俩什么关系,是吧。”
惊吓之后常羽的脸色还有些白,握住冯钧的手指尖发凉,冯钧手指也动了一下,常羽见外面有人过来,下意识抽回了手。
男人尴尬地在门口站了会,直觉两人气氛怪怪的,见两人不聊了,赶紧上前:“冯先生,您要带下山的那些瓷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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