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镇上会举办灯会,四处都是花灯,年轻人趁此机会祈求姻缘,很是热闹。
灯会要在晚上才好看。
但两人晌午过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倒不是单纯为了去玩儿,而是觉着今天人多,东西也更容易卖。
正好他们攒了不少木雕、木簪和雕花的首饰匣子,这些东西得年轻姑娘小哥儿欢心,今天卖着再合适不过。
一下山,何家人也正在装车。
张玉梅习得一手好厨艺,年年灯会都去镇上摆摊卖吃食,炸肉丸、花生酥、板栗饼都卖过。
今年他们杀了头大猪,肉没舍得卖太多,便还是卖炸肉丸。因此带的家伙事多,泥炉、铁锅、木柴、肉馅、油罐都要装上,一家子人忙得热火朝天。
两人把自家的东西放上板车,转头就去帮忙。
何天珠抽空和谢知云搭话:“云哥哥,你们要卖什么?”
“做了些小玩意儿。”
谢知云说着,从衣袖里摸出一支木簪递给何天珠。
这是他和齐山商量好的,何家人对他们关照良多,总是送礼道谢显得见外。但他和天珠都是小哥儿,赠些东西就显得不一样。
“给我的?”何天珠果然笑眯了眼,在衣摆上擦擦手就接过簪子往头上插,乐呵呵跟张玉梅炫耀,“娘,好不好看?”
谢知云就喜欢他这性子,看张玉梅点头,更觉舒心。
他们到镇上算晚的,集市上人已经很多。
如何家人所说,街上到处都挂了灯笼,并非平日见的四角笼灯或是南瓜灯,而是造型各异,色彩缤纷。
兔子、螃蟹、公鸡、小楼……应有尽有,有些还能提着做动作,活灵活现的。
不过因为天还大亮,都没点燃灯芯,差了几分意趣。
一行人没多耽搁,交钱领了牌子,先去收拾自个儿的摊位。
板凳、竹编、竹盘摆在最前一排,靠后就是木簪、木雕之类的小玩意儿。
已经来摆过好几回摊,两人对流程十分熟悉。齐山清清嗓子,张嘴就开始吆喝,还能自己编出几句词儿。
谢知云就逮着那些从摊前走过的人介绍。
许是还没到时候,集市上来往的多是些上了年纪的,一般是奔着买菜煮晚饭而来,对木雕这些小玩意儿看不上。
倒是板凳、竹匾等实用的东西问得人多。
尤其是板凳,上面或雕花或刻字,哪怕比之前卖得贵出五六文,也有人买。就是这东西做得不多,只有三张,刚好得一百个铜板。
最令谢知云高兴的是,他做的竹盘竹匾也卖出去几个,因不是特别精细,没敢要价太高。再讲讲价,一般十几文就给卖了,但多少也是笔进账。
天色渐渐暗了,不知不觉中,街道上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再一抬眼,竟似乎都是些十几岁出头的年轻人,三五成群,面上洋溢着或张扬或羞涩的笑容。
远处隐隐传来丝竹管弦之声,不论铺子还是商贩,都将自家花灯点燃,那些个兔子、小狗仿佛一下有了神韵,活了过来。
整条街都鲜活生动起来。
不用提醒,齐山自觉就拔高音量,卖力吆喝。
“木簪,别致新颖的木簪……”
但是这些东西不比吃食,大声吆喝也收效甚微。
眼见一个货郎挑着担子走过,逢人就上前问几句,齐山也改了主意。
和谢知云一商量,把木牌交上去,找到寄放驴车的地方放下草席和没卖完的凳子等大件,就把木雕之类的小玩意儿用竹篓装上,开始闲逛。
“买支簪子吧?小哥儿生得清秀,这支兰花的正衬你。”
“看看木雕,瞧瞧这狸猫扑鱼,憨态可掬,送心上人肯定喜欢,价钱也不贵。”
一路走,一路问,直把嗓子都说得冒烟儿,眼神却是越来越亮。
谢知云一摸空竹筐,乐得见牙不见眼,“还是人多好,居然都卖出去了。”
“是你厉害。”
“还是你手艺好。”
谢知云说完就扑哧一笑,“怎么又开始夸来夸去的。”
齐山也乐了,说“累了吧?要不吃点什么?”
“一停下来好像就有点冷了,不是有卖汤圆的,就那个吧。元宵就要吃汤圆嘛,也暖和。”
“行。”
白玉盘般的圆月越升越高,冷白的光照亮青石板路,四处都是欢声笑语。
两碗热气腾腾的汤圆端上桌,一份六个,刚好在碗底拼成朵花的形状。
白白胖胖的,十分饱满,拿勺子一压,就陷进去,隐隐能看见内里浓稠的黑芝麻糊。
轻轻咬上一口,外皮爽滑软糯,香甜的芝麻糊渐渐溢出。
一碗吃完,暖胃暖身。就是有些腻,肚子也还没填饱。
不得以,又去买了两个酥脆可口的烧饼,拿油纸包上拿在手里,边吃边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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