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掖庭女奴的旧例。下个月十六就是皇后生辰了,虞家那丫头幼时我见过,比起她父兄,算是心慈的。想来,应是能成的吧。”
一向淡漠的冷美人此时喜形于色,翠眉娇横,横波盈笑,娇俏得有如二月枝头的芍药,竟似比她自己脱籍还要高兴。
令漪也颇受感染,笑靥如花:“他们礼部的人,自是更会比咱们找依据的。”
这件事进行得太顺利,她总有些隐隐的担忧。华缨见她秀眉轻颦,脸上笑容也随之黯淡:“怎么了?”
“没什么。”她轻轻摇头,转了话题,“只是在想,届时王兄会不会答应。”
“这是朝廷布施恩德的好事,若皇后点头,晋王焉有不从之理?”
令漪不能明言,只好笑笑不语。她们的计划已足够曲折周密,并未直接涉及骆家旧案。但王兄那样聪明,她担心会被他勘破……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借此为难她。上次,她应是大大得罪他了吧。若真要落井下石,她也只能受着。
这些天,她也试图说服自己,不过是交易而已,卖身给谁不是卖?王兄年轻俊美,她并不吃亏,大不了日后想法子让他厌恶她,再脱身。
可她又是热孝,同自己的继兄通|奸,事情传出去她就全完了……这怎能叫人没有顾虑呢?
“对了,”华缨拾起净瓶里插着的玫瑰轻打了下她额,笑道,“你的那位王兄为人如何?要不我去勾他试试?只是上次上阳苑上他可是正眼也不瞧我一眼,可真叫人伤心呐。”
“别开玩笑了。”令漪微微赧颜,想起那日握住自己的那双炽热大掌,脸上赧色更深。
“王兄……为人清正,爱护弟妹,若他知晓你是冤屈的,一定会帮我们的。”
既说回正事,华缨也敛容道:“那届时他那边,就要劳你多费心了。”
“嗯。”令漪轻轻点头,“再说吧。”
二人商议即毕,令漪便欲离开。这时华缨身边的小丫鬟满脸焦急地闪身进来,华缨一见她便变了脸色:“不是让你在楼中留守么,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不好了娘子,”丫鬟慌乱地道,“礼部的相公来了,就,就是上回和您见面的齐相公,他要带念奴走!”
“念奴”即是华绾的花名,华缨霍地起身:“你说什么?”
话音才落,她人已掠过门边。令漪忙同簇玉跟上。
抵达花月楼后院门已是两刻钟后,令漪没敢挨得太近,只令车夫将马车停在斜对面的茶馆门前,隔帘静观。
齐之礼已从楼中出来了,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满脸的酒色财气。一手拽着华绾左腕,走路颤颤巍巍,俨然喝得极醉。
华绾被男人紧紧攥着,害怕与抵触之情溢于言表,却不敢哭。华缨着急忙慌地跟在身后,随行的还有花月楼的老鸨及三五名穿红着绿的莺莺燕燕。
“齐相公。”
华缨拽着华绾另一只手,面上陪笑:“华绾她还小,且有差使在身,是不能随意离开花月楼的。您若想听她给您唱曲儿,就留在楼中听吧,我们姊妹几个也好一起陪您。”
“对啊,她一个黄毛丫头哪里懂伺候人,我们伺候相公不好么?”旁边亦有妓女媚笑道,身体几如水蛇缠上男人。
“去去去,”齐之礼不耐烦地推开那妓女,“你们几个残花败柳,都老成什么样了,哪能跟这些鲜嫩的小姑娘比。”
又邪笑着对华绾道:“你姐姐为了你可把我伺候舒坦了,没想到,你竟生得比你姐姐还要出挑,反正从良都是要嫁人的,不若跟了我,保管你日后穿金戴银、山珍海味。”
实则华缨明艳大方,华绾尚未长开,哪里能和姐姐比?说她更好看,乃是这男人的特殊癖好,专喜折磨还未成人的女孩子。
华绾浑身都颤栗起来,双眸盈满眼泪、泣声喊着“不要”。
相隔较远,令漪并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但见小女孩哭得如此凄惨,亦是一阵揪心。
华缨心间刺痛,全是火辣辣的悔。
本该为她们谋求公道的堂堂礼部官员,竟然以权徇私,公然威胁起华绾!
她简直是引狼入室!
华缨妩媚的笑中潜藏了三分恨意,“相公是醉了,可是忘了?依律,官员不得强迫我们。何况华绾还小,生瓜秧子似的,怎能伺候好您,还是以待来日吧。”
“十三哪里小,本官还嫌有些老了呢。”男人淫邪地笑着,甚至拿肥嘟嘟的指腹刮了刮小女孩的脸颊。
他不欲纠缠,强行拽过华绾便要拉她入车。小丫头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拼命挣扎着,抱着姐姐大哭。其余妓女忙也拿言语相劝。
两拨人马一时相持不下,引得路口许多人驻足而观。华缨气得胸口狂跳,奋力将妹妹拉至了身后,另一手却拔下髻上的发钗,直指男人脖颈:“齐之礼!”
钗尖就顶着男人肥硕的脖子,她恶语威胁道:“你今天敢动她一根手指试试?老娘让你竖着进横着出!”
齐之礼一下子就慌了。
“你你你!”神情激动之下他连话也说不利索,“你竟敢威胁朝廷命官!当真是目无王法!”
“我就目无王法怎么了!”她持着钗环步步逼退男人,神色凛如霜雪,“朝廷官员不得逼|奸官妓,否则以强|奸罪论处。你这当官的都不把王法放在眼里,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好啊,你这叛臣之女果然对朝廷不满,”男人似抓住了她把柄,登时趾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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