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靥,不仅传到了元清那里,也震动了幽王。
她笑的清晰明媚,倾国倾城。幽王先是狂喜,紧紧握着她的手,强迫她将目光与笑意全皆转向了他。
紧接着,天子情动、肆意勃发!
他急迫下令,让宫人在銮帐前围下白幔,他居然当着万千诸侯与国人的愤怒、不满和围观,在白幔后幸了褒姒!
让普天之下,全都见证了他的纵欲与癫狂!
最近一圈伺候的宫人,皆脸色惨白,瑟瑟发抖,齐数跪了下来,不忍猝闻。
被衣裳盖住的谢小星,耳朵里更是充斥了近在咫尺而又可怖的声响,一颗心仿佛置身狂风暴雨,浑身冰冷而麻木。
褒姒纤弱的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帐幔,直至骨节发白。
她的笑还残在脸上,无法消解,可不受控的泪水却滚满了脸颊。
这样的羞态,却更激起了帝君的征伐欲望,他近乎癫狂的折磨着她,挞伐着她,让她满身满体侵染了自己的气息。
外面诸侯不满的声响越来越大,震天动地。帷幔内的天子却撩起湿漉漉的长发,一声虎吼震慑而出:
“放肆、跪下!”
数万勤王军,几方诸侯王,全皆目瞪口呆。
他们却只能遵他的命令,一片一片、一国一国的陆续跪下。黑压压的人潮和白惨惨的盔甲折射着日光,天地间却只能听到军旗大纛猎猎的风响。
还有他们的天子,肆意暴虐、欺辱一个宠妃的声音。
却有诸侯王抖着嘴唇,蓦地低低的说:
“祸国妖妃,妲己再临。”
“大周,将亡矣!”
更可怕的是,幽王从这样近乎践踏的暴行中,品到了趣味。
他食髓知味,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在骊山的烽火台上,来上这么一遭。
勤王的军队越聚越少,然而白色帷幔里的宠妃,却越来越多。
到后来,甚至是不是为博褒姒一笑,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可每次勤王,褒元清,都会来。
哪怕前脚他携大军,刚疲累的回归属国,后脚狼烟又起,嘲讽戏弄着这个忠心耿耿的臣子。
他依然会毅然决然的领上军队,无声出发。
从擦去铠上的草汁,到拂去肩甲的残雪。战马换了一批又一批,风霜也搓磨着士兵的容颜,他却始终如初,此心从不改变。
谁也不知道。
——天子不知道,成千上万的勤王军不知道。
两个并不应该在一起,也注定没结果的人,隔着高高的烽火台,和漫山遍野的狼烟,在这昏聩癫狂的时代里,寂寂的相视而笑。
只有风撩动玉玦,雨打湿璎珞,两个默默无闻的旁观者,见证了一切。
这种恶趣味,陆陆续续持续了2年。次年春,褒姒有孕,年末大雪诞下一子,取名伯服。
幽王宠爱益甚,又2年,为博取褒姒欢心,幽王下令废掉了贤德的王后申,改立褒姒为王后。
不久后,将太子宜臼也废黜了,扶持年幼的伯服为太子。
宠妻灭妾、荒淫无度,大周颓落之势尽显。
废太子宜臼遭人追杀,一路逃奔至申国,将母亲与自己被黜,母亲惨死的消息告知外公申候,申候大为震怒。
不久,申国内联缯国、外伙犬狄,东西夹击,开始大举进宫周王都镐京。幽王大恐,急忙命人点燃烽火,求各路诸侯进京勤王救驾!
然而,诸侯国近些年,受尽了天子的欺辱戏耍,再加上不满天子荒淫无度、苛政徭役、废嫡立庶,一时间除了褒国,竟无一人前来驰援。
周王室的卫队毫无战力,一触即溃,元清率军立抗犬戎,却最终无计可施,身中数十箭,力战而亡。
元清,正是死在了城墙之下。
他那双永远阴郁却温柔的眼睛,死不瞑目,怔怔的望向天空,却早已失去了光辉和神采。一手仍握着半个玉玦,猪龙已被鲜血染透。
血腥而纷乱的暮春战场上,无数的苍蝇轰然而起,嗡声下落。有一只便停在他失色的眼睛上,代替他,支离破碎的看着整个摇摇欲坠的世界。
一城之隔,褒姒抱着幼子,伏在城墙上看向他,眼里的泪大颗陨落。
城破,说来漫长,最终的惨败,却不过一个瞬息。
忠心耿耿的卫队浴血而来,想要护送幽王离开。幽王顾念王后,仓皇的来拉她和孩子的手。他的冠歪了,玄色华袍上有血和尘,再也不复往日的雄心勃勃,气度雍容。
他大声朝她喊,“跟寡人走!”
城破那一刻,褒姒就知道,她与这个大周,都要一起完了。
她抹去眼泪,反而快意的抬起头来,望着晴好的天空。
哪怕遍地狼烟,满地血洗,战争与国破,也都无法阻止这春色,像是在褒国社日的那般,一日日晴好、绚烂,丰收起来。
她躲开了幽王的手,忽而抱起幼子,从高高的城墙上,狠狠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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