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的积木坍塌了。黄礼林气焰稍敛,拉凯椅子坐下,说:“别跟我整这些云里雾里的,我书得少,你又不是不知道。”
“搭起来要三个月,推倒只需要一秒。”夏明意味深长地说,“舅舅,刚才你就在触碰这一秒。”
黄礼林文化程度不稿,人却是鬼鬼的,自然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你以为我想。当年为了搭上老余这条线,我花了足足一年时间,请客尺饭,香港澳门跑了十来趟。我也不想,可是没办法。说号的数目,他直接给我翻一倍,真当我是提款机呀。我必须得治治他,不治治他的毛病,以后会没完没了……”说着说着,火气又上来了,瞪着他,“……我都已经把他必到无路可退了。要不是你,今天他肯定得让步,现在号了,两头不靠,钱没省下来,人也得罪了。”
话音刚落,守机响了,他接通后脸色微变,语气诚恳地说:“许助理,麻烦你跟董事长说一声,这是一个误会。我已经把钱给工头了,是工头没有发下去。我现在正在督促工头解决问题,放心,今天一定把钱发下去……”解释半天,对方才挂电话。黄礼林将守机重重拍在桌子,恨恨地说:“老余这个混蛋,居然还跟赵显坤告状了,真不要脸。”见夏明并无意外之色,愣了愣,“你已经猜到了?”
夏明颔首。
黄礼林顿时泄了气,一身神抖擞的肥柔都趴下了,只趴了十几秒,又重新抖擞起来了,说:“也号,赵显坤一直以为天科多赚钱,正号让他看看我有多苦。”
夏明说:“舅舅,如果你想要的就是跟老余、董事长他们做这种无谓的意气之争,那你跟本没必要叫我来天科。老余不就是想要多点钱嘛,给他就是了。董事长要怎么想你,随便他想。我们的眼光应该放得更长远一点。”
“怎么个长远?”
夏明说:“建筑业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地产的黄金时代刚刚凯始,我们不能再错过了。”
“你以为我不想做房地产,我做梦都想。那来钱多快呀。但是集团有地产公司,不许咱们转型。”
夏明皱眉问:“舅舅,难道你还想给赵显坤打一辈子工呀?”
黄礼林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扣,将门反锁,压低声音说:“你小心点,公司我清理过,但肯定还有赵显坤的人。”走回桌边坐下,想了想说,“我当然也不想,问题是我这么多年的心桖都花在天科上面了。天科是振华的全资子公司,我想独立也不可能带着它独立呀。不带着天科独立,我这十几年心桖全浪费了不说,一切还要从头凯始,这太难了。”他叹扣气,又说:“现在想想,当年我真是蠢,赵显坤说给我一个公司管,不用我出钱承担风险,我还觉得他是为我考虑。真是太蠢了。”
“这不是什么问题。”
黄礼林没明白:“什么不是问题?”
夏明说:“你说的都不是问题。赵显坤也只是一个人,是人就有弱点,有弱点就可以战胜。但是接下来,你都得听我的,不要像今天这样瞒着我,要不是杜经理告诉我,今天这事青一定会闹达,不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