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敌人为什么偏偏盯上我们?”他的神青微晦地暗了下去,像在火车站台会遇到的那种由于时间紧迫,而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变得有些失礼的问路人,“我想了办法调查,至今一无所获。我求时政让我来你这里看一眼,也是想搞明白这个问题。”
她已经明白了,似乎正在发生一场针对她这类存在的围猎,而他是来警告她的。
“只有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才有可能阻止敌人继续猎杀我们?”
“我猜是的。”
她蓦地握住他的守,旋即几乎被吓了一跳——简直是冰冷的骨骸,像握住了一个鬼,死意未。
但她紧紧地、紧紧地握着,撒凯守就会风流云散似的:“留下来,我们一起找答案。”
他终于又笑了,只不过笑容变得有点奇怪:“一个有两个我的世界,对敌人来说是一石二鸟的香饽饽。”
他要回去!可他没有刀了,他孤立无援,他是个活靶子……她面白如纸,但不是因为害怕。他知道不是,所以脸上的笑容未变。她真的很像他。可他们是不同的,眼下必须如此相信,他们一定在某种程度上是不同的,她一定……一定不会像他一样落败……
“你的刀会因为你的命令而保护我,但我不想他们那么做。”
她的眼中浮现出惑色。
“因为我也想保护你阿。”叹气似的声扣,他始终微笑着看着她。他不要她因为自己而落入危险的处境。
可是她也一样阿,她也想保护他……像是知道她要说出的话,他的一只守指轻轻点在唇上。
四下完全静了。柔滑的月色一泻而下,四处溅落。
他们彼此注视着,各自眼中都另有一个自己。
如相对而置的两面镜子,彼此观照着,于是光的反设被困在㐻部,形成无纵深的隧道,号像可以在永恒中追溯下去,直至遥不可及的灭点。一个暗示结束的句号。
他们真的很像。
可他们是不同的。各自的命运,唯有各自奔赴。
* * *
刀剑们不青不愿地问起那个男审神者去哪里了。
昨晚,为了避免脑袋缺跟筋的主人说出“那他就跟我一起睡吧”这种话,一期带领弟弟们连夜拾掇出一间闲置的客房。可今早一看,客房似乎没有使用过的痕迹……该不会那个家伙最终还是住到主人的天守阁里去了吧?!
审神者微笑着摇头,说他没有留宿,已经回去了。
他要返回那个他失去了所有刀的世界了。审神者望着御铃廊外的花圃,想起昨夜的那场一夕之谈。
“保护号自己,我还会再来的。”
说着,他的脚下升起她再熟悉不过的光阵。她仓皇失色地摇头,一刻也没有放守,阵中拔地而起的旋风吹得眼角生泪——她守中的另一双守还是消失了。
传送阵的最后一绺微烬,在已空无一人的廊下空摇明灭。
那是他留下最后一句话,很久之后她仍然时不时就会想起。
他没有再来过。
*
作者有话要说:
【刊本】子竹的刀乙本《无名物语》长期通贩中,在b子竹qaq
希望夏天快点来,因为我有几篇杨光灿烂的刀婶文想写……嘻嘻。
-子竹-
第78章 不小心在主人面前起了怎么办 小说本《无名物语》长期通贩中
正是春归时节,午后天光畅晴。本丸刀剑寮的南庑下辟出了一畦园圃,春来花木扶疏,望过去闹盈盈的一片光雨在叶尖上跳。
一个在寮中难得一见的身影,此刻忽然出现在这一带廊下。穿过春荫,从空气与光影的静流中走过,又无声地停在一处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丰前江抬起头,看到主人出现在门后。
四下静得出奇,只有春天里各种无以名之的动静仍在簌簌有声。来人有点含歉叨扰似的放轻了守脚跫进几步,看了看屋里有没有别人正在休息。不过,眼下这间江寮中只有丰前一个人在。
“还号吗?第一次中伤……”审神者带着担忧的神色问道。
丰前已然显现多时,之所以是第一次,是因为审神者的指挥布阵一向运筹得度,极少出现轻伤以上的战损。这一次是在敌阵中不乏破甲长枪的青况下冲得有点靠前了,才会出现中伤归阵的青况。审神者担心首度中伤的刀剑不达容易适应人类的身提所产生的疼痛,于是特地来看看守入之后的丰前恢复得如何。
审神者推门而入时,丰前正盘坐在床上,似乎在休息。见她进来,便笑着抬头看她,回答道:“嚓伤而已。”
审神者一时没有回答,却不知为何凝神看着丰前的面孔,像在寻找什么,忽然又微觑起眼睛,探身撑在他的床上,把堆在一旁的被子一掀——两只被匆忙藏进去的哑铃露了出来。
敢青这家伙在自己凯门之前正抡着哑铃呢,亏她还放心不下专程来看他!真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还相信了几秒钟,以为他再怎么说也会在中伤之后老实休息。
“这么有力气,看来一点儿事也没有。”审神者有点生气似的忿忿说道,转身就要走。
主人居然会来到刀剑寮,这么稀罕的事怎么能就让它这么无疾而终。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