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不清楚，毕竟我没这个功夫去查你们的户口。”林玉辛脸上仍然挂着笑，面对夏欢的诘问，他没有一丝的心虚。
其实认真论起来，向晚也不清楚苏小忱休学的原因，或者准确来说，她对枯坷里的每个人都不太了解，她没去过问过他们的过去，他们也没过问过她的过去。
“小忱休学是因为被校园霸凌了，而他之所以会进入副本，也就是因为他几乎死在了校园霸凌中。”方不圆沉着脸，说出了苏小忱的过去。
苏小忱浑身发抖，他死死地搂着怀中的玩偶，牙齿都在止不住的打颤，尘封的记忆被重启，一向没心没肺的他恐惧到呼吸紊乱，几乎要昏厥过去。
“校园霸凌？”林玉辛眉头微挑，他似乎并不觉得方不圆口中的校园霸凌有多严重，但他转念想到什么，唇边的笑意突然就淡了下去。
“你没猜错，这个校园霸凌的带头者，就是田暖。”陈枫冷漠地陈述着这个事实。
一开始陈枫也没想过田暖会和苏小忱有关联，直到苏小忱和夏欢都出现异常，他才细细打量了下田暖，也就这一打量，让他想起了那个曾经青涩的女孩。
“但我并没有查到过类似的事情。”林玉辛脸上的笑彻底收敛了下去，他的指尖轻轻地敲击在沙发扶手上，似乎在思考陈枫话中的可信度。
“要么有人故意隐瞒，要么。”要么夏欢他们记错了。
向晚顿了顿，她并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口，因为她并不觉得苏小忱会记错，更不会觉得苏小忱是故意陷害田暖的。
说句不好听的，以苏小忱的脑子，他是想不到用自己的经历去陷害别人的。
“……”林玉辛没说话，他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似乎在思考是不是真的有人背叛了自己。
“除了小忱，还有一个人。”夏欢的语气已经恢复了不少，她声音冷硬，但向晚却听出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谁？”林玉辛出声询问，在他的印象中，只有苏小忱和白小鱼进入副本时是高中生，但看白小鱼的样子，他并不认识田暖，所以夏欢口中的另一个人就不是白小鱼。
“……”夏欢摇了摇头，并不想再提及这件事，她跳过了这个话题，将矛头再次对准了田暖，“所以，林玉辛，这是枯坷和暗流最后一次合作了。”
“空口无凭，我需要证据。”林玉辛脸上再次挂起了假笑，他看着夏欢，并不买账。
“你可以自己去查，德城三中被校园霸凌的人比比皆是，而这个田暖，主导了大部分。”庄澄也清楚苏小忱的过去，所以他语气也不算太客气。
向晚垂着眸子，在她看来，校园霸凌是一种极其恶劣的行为，苏小忱已经算是幸运了，他起码离开了那所学校，起码现在还活着，虽然需要靠进副本吊命。
“可以，但这次的合作我需要中止一下。”林玉辛冲夏欢笑了笑，他虽然是在笑，但眸子中的阴冷却怎么都遮不住。
如果夏欢说的事情属实，田暖曾经真的是霸凌者，那么就意味着他身边真的出现叛徒了。
而且这个叛徒和田暖勾结，将他耍得团团转，甚至差点毁了他与枯坷的合作。
林玉辛低垂眸子，将眼中的阴翳遮了下来，田暖不会真以为暗流的叛徒是这么好当的吧。
“可以。”夏欢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为了苏小忱的心理健康，就算林玉辛再加价，她也不会继续和暗流合作了，不过这个的前提是田暖还处于暗流中。
事情就这样定下，方不圆安抚地拍了拍苏小忱的肩膀，希望他能从过去的经历中走出来。
“夏姐，为什么当初田暖没有进去？”在一片死寂中，向晚问出了她最在意的问题，既然确定田暖就是霸凌者，为什么不能让她受到应有的代价？
“小晚，你可能不太清楚，按照当时的情况，律法拿她根本没有办法，你应该也清楚这种情况。”陈枫开口解释道，虽然他们这群出入副本的法律意识淡薄，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用在副本里的方法去解决这件事。
再加上当时苏小忱的极力阻拦，所以夏欢他们就将这件事作罢了。
“……”向晚低垂着眸子，她的睫毛轻颤，似乎已经明白了陈枫的意思。
确实，那种特别严重的校园霸凌，真正有结果的也没几个，所以田暖的这件事作罢似乎也正常。
但真的正常吗？霸凌者逍遥法外，被霸凌者身心重创，甚至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而那些原本应该站在被霸凌者身边的人却问出“他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这种恶毒的话。
向晚捏紧了自己的指尖，如果今天是江挽碰见这种事，他会怎么办？他大概会继续这次合作，然后让田暖死在副本里。
所以为什么不呢？在确定田暖真的是霸凌者后，她会让这人付出她应有的代价，不论后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小鱼和田暖没有任何动静，他们还处于副本中，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终于，大概在凌晨两点时，白小鱼和田暖全都醒了过来。
白小鱼刚睁开眼，他就面无表情地盯着田暖，说出的话更是带着寒意：“为什么要推我？”
一句话，瞬间让客厅的气氛陷入死寂，就连原本想说些什么的林玉辛都闭了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并不知道你在那里。”田暖眼眶迅速红了起来，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看起来楚楚可怜。
“你当时知道我在那里，我离你最远，但你还是能精准地将我推下去，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故意的。”白小鱼一口气说出了这么长的一段话，他冷冷地看着田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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