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叹了声,回到座上,安慰希音,“无碍的,官府的人征兵罢了。”
希音道:“可摊主说他儿子还只有十五岁,十五岁怎么就要从军去了?”
房景摇头,“条例写了满二十才能从军,但大曜重军事,这些人权利很大,就好像任何事只要是为了军队,百姓就该双手双脚地支持,听摊主的口风,他们也不是唯一一家。”
“我还是不明白官府为何急着招兵。”
“大抵因为近来乱贼猖獗,在南边大行其道,晏京也警惕了起来。”
“你是说黑旗贼?”希音知道这帮人,是自称起义军的前朝拥护者,十年间在各地活动吸纳势力,一步步壮大,杂草般顽强。
房景初颔首,“黑旗贼闹事,都靠军队平定,如此一来,倒也无人质疑大曜的军队和军心,多多配合也就是了。”
说是贼,但在民间做的却都是笼络民心的善事。听说前年南边旱情,是黑旗贼动员百姓征讨昧下赈灾金的官府,劫了粮车,救下许多人命。
希音拌了拌碗里白花花的馄饨,想到适才府兵作乱时路人鄙夷的眼神,道:“这样大行其道,就怕囤的不是军心,而是民怨。”
房景初一愣,以为自己听错,“公主说什么?”
希音知道自己失言,故作茫然地抬首,将说出口的话遮掩了过去。
房景初并未追问,他听清楚了,只是惊讶希音的看法,细想来她这个公主并不算真正生在了帝王家,难怪能如此敏感地洞察市井百态。
这于她而言,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