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开饭铃声准时响起。
工人们便迫不及待地涌了进来,搪瓷饭盒碰撞声、此起彼伏的交谈声瞬间填满整个空间。
排在队伍前头的年轻小伙伸长脖子,冲着正在三号窗口挥勺的刘岚喊道:“好香啊!今天食堂做啥好吃的啦?”
刘岚利落地给饭盒盛满冒着热气的白菜炖豆腐,眼角笑出细细的纹路:“今儿你们可有口福!傻柱亲自掌勺炒的大锅菜,光是那香气就能多扒两碗饭!”
“真的假的?怪不得老远就闻见肉香了!”
梳着利落发髻的女工踮脚张望,“往常傻柱出手都是做小灶招待贵宾,咱们平头百姓可难得吃上!”
队伍里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和期待的议论声,铁勺敲击饭盒的节奏都跟着欢快起来。
何雨柱站在一号窗口擦拭着玻璃,特意换上了浆洗得笔挺的白围裙。
他的目光时不时扫向食堂门口,直到瞧见头戴解放帽的司机们晃进食堂,才咧嘴露出两排大白牙。
“哟,王师傅今儿可踩着饭点来的!”当满脸络腮胡的王大锤晃到窗口前,何雨柱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掏出个铝制饭盒,不锈钢表面还凝着细密的水珠。
“赶紧收着,再晚可就凉透了。”
他挤眉弄眼的模样,逗得旁边排队的工人纷纷伸长脖子。
王大锤伸手稳稳接过饭盒,冲何雨柱用力一拍肩膀,爽朗大笑:“谢了啊柱子兄弟!”
话音未落,他又把搪瓷缸子往前一递,扬声道:“再给我加两个白面馒头!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
“好你个傻柱!偷偷给王师傅开小灶呢?”
三车间副主任郭大撇子挤到前头,标志性的八字胡随着话音抖动,“说!藏了啥好东西?”
围观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几个年轻学徒踮着脚使劲张望。
何雨柱单手撑着窗台,坏笑着朝郭大撇子挑眉:“老郭,这话说的!老王今早托我热菜,顺手的事儿。你要有这需求尽管吱声,就凭咱这交情,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去去去!”郭大撇子笑骂着拍开他的手,“你小子雁过拔毛的本事,全厂谁不知道?我要是真让你热菜,怕是连菜汤都剩不下!”
这话惹得队伍里又是一阵哄笑,连平日里严肃的老会计都忍不住抿着嘴直乐。
王大锤抱着饭盒找到空位坐下,立刻被几个工友团团围住。
“大锤,到底藏着啥宝贝?让咱哥儿几个开开眼!”老马扒着他肩膀直晃悠,饭盒里飘出的辣子香气勾得人直咽口水。
王大锤故意卖了个关子,慢悠悠拧开饭盒盖——刹那间,浓郁的酱香混着花椒的辛香扑面而来。
红亮的辣子鸡裹着芝麻粒油光发亮,酱牛肉切得方方正正,最上头还卧着半只油亮的烧鸭,皮脆肉嫩的模样看得人食欲大动。
“好家伙!傻柱这次下血本了!”
小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我今儿早上明明见你空着手进厂,这指定是傻柱特意留的!说吧,帮他办啥大事了?”
王大锤刚要开口,就被车队队长老王打断:“吃都堵不住你们的嘴?赶紧趁热!”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傻柱那小子,心里有数。”
众人不再多问,纷纷掏出饭盒分享美食。
辣子鸡的酥脆、酱牛肉的紧实、烧鸭的肥嫩在舌尖散开,混着食堂大灶特有的烟火气,让这个普通的工作日中午多了几分热闹与温情。
而窗口后的何雨柱擦着额头的汗,望着其乐融融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这些人情往来,才是他在这食堂里最得心应手的“拿手菜”。
就在这时,许大茂将头发梳得溜光水滑,迈着八字步晃了过来。
发丝抹着国营商店新到的发蜡,在阳光下泛着沉稳的乌亮光泽,随着步伐轻轻颤动,透着股刻意显摆的派头。
他特意将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崭新的上海牌手表,身后还跟着位颇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工。
两人挨得极近,女工时不时低头浅笑,许大茂则挺胸昂首,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仿佛整个食堂的目光都该聚焦在他身上。
“傻柱!给我打饭!”
许大茂径直挤到一号窗口,把搪瓷缸重重往台面上一磕,发出“当啷”一声脆响,“两个白面馒头,再来份白菜豆腐、酸辣土豆丝,手脚麻利点!”
他故意拉长语调,余光却瞟向身旁的女工,就等着在她面前显摆自己的“威风”。
何雨柱正倚着灶台擦汗,闻言斜睨了许大茂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
他冲正在旁边学习打饭的吴跃民招了招手,大声说道:“来,跃民,给这位长着驴脸的许大茂同志打饭!”
他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比划着许大茂的脸,“瞧见没?咱们轧钢厂大名鼎鼎的放映员,人送外号‘傻茂’!
这货最喜欢往乡下跑,给小寡妇们‘送温暖’,那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热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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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整个食堂瞬间炸开了锅。排队的工人们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震天的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