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废话了!”易中海一把攥住他的胳膊,“贾东旭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不省人事,你赶紧叫上俩小子,跟我把人送医院去!”
阎埠贵皱着眉头,算计的眼神滴溜溜一转:“这种烂摊子怎么不找傻柱?他平日里不是最爱充大头?”
易中海急得直跳脚,额头上青筋突突直冒,压低声音骂道:“别提了!何大清那个混不吝跟疯狗似的,死活不让柱子出门!还拿于莉当幌子,说再吵吵就要跟我拼命!”
他一把拽住阎埠贵的袖口,几乎要把人拽得踉跄:“老阎,这院里除了你还有谁能出面?赶紧着,救命要紧啊!”
阎埠贵咂了咂嘴,知道这事儿躲不过去,只能扭头冲里屋喊道:“解成!解放!都死哪去了!赶紧给我起来!”
他推开房门,一脚踢在床沿上,震得墙灰直掉,“贾家那小子出事了,麻溜起来帮忙送医院!”
里屋传来翻身的声响,阎解成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着眼睛嘟囔:“大半夜的,折腾人啊!”
阎解放更是裹紧被子,闷声抱怨:“不去!明天还得上学呢……”
“少废话!”阎埠贵抄起鞋底子就往炕上扔,“再不起来,看老子不打断你们的腿!”
兄弟俩被骂得缩着脖子,极不情愿地套上衣服,跟着易中海往贾家走去,一路上哈欠连天,骂骂咧咧。
但架不住院里长辈的催促,兄弟俩还是皱着眉头,捏着鼻子,把满身污秽的贾东旭从屋里扶了出来。
阎解成一边给贾东旭冲洗,一边小声嘟囔:“每次都是这种脏活儿”,阎解放则踢了踢地上的水桶,水花溅起老高。
阎埠贵转动着小眼睛,心里打着算盘,对易中海说道:“一大爷,您是院里的主事人,是咱们院里的主心骨,这事儿还得您带队去医院!”
一旁的贾张氏见状,也连忙附和。
阎埠贵心里清楚,贾张氏肯定舍不得出医药费,这钱多半又得落在易中海身上。
阎解成和阎解放捏着鼻子,将冲洗好的贾东旭从地上拽起来。
兄弟俩拿着秦淮茹递过来的旧汗衫,七手八脚地往他身上套,湿哒哒的头发耷拉在脸上,活像滩软泥。
贾东旭嘴里还嘟囔着醉话,腐臭的酒气混着肥皂味直往人鼻子里钻,阎解放没忍住,“呸”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真晦气!”
阎解成扯着贾东旭的胳膊往板车上拽,憋得满脸通红,骂骂咧咧道:“每次都是这种脏活儿!合着咱们阎家是贾家的长工?下回再有事,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管!”
说罢又嫌弃地抖了抖手上的水渍,在裤腿上狠狠蹭了蹭。
易中海被众人架在中间,望着天上寥寥几颗星星,重重叹了口气。
他咬咬牙,转身对阎埠贵说:“老阎,你们先看着,我回家拿点钱。”
昏暗的灯光下,一大妈站在角落里,眉头拧成个死结,看着易中海佝偻着背往家走的身影,嘴里小声嘟囔着:“又要往外掏辛苦钱……”
她不情不愿地绞着衣角,几次张了张嘴想阻拦,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无奈。
眼睁睁看着老伴翻出压在箱底的铁皮盒,数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塞进口袋。
返回后,易中海挺直腰板,抬手一挥:“走!送东旭去医院!”
贾张氏小跑着跟在后面,临走前回头,冲着儿媳妇秦淮茹恶狠狠地喊道:“把屋子打扫干净!”
板车轱辘碾过石板路发出吱呀声,一行人在夜色中朝着医院匆匆赶去。
月光透过槐树叶子洒在院子里,秦淮茹望着眼前臭气熏天、一片狼藉的屋子,眼眶泛红。
她把闺女小当背在身后,小当的小手抓着她的头发。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扫帚和抹布,强忍着泪水开始打扫。
而儿子棒梗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追着一闪而过的萤火虫在院子里跑,笑声清脆,和贾家屋内的压抑形成了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