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一直都忘不掉战友牺牲的时候那不甘又不敢置信得目光。
“我为他报仇了。”徐栋说。
他杀了那些小毒贩。
也因为太过愤怒,他不慎被流弹重伤,之后再不能参加行动,他才选择了退伍。
“你也是因为战友的事才不再收敛脾气?”秦瑞云在她耳边说过许多回,这徐栋总跟人打架,还将人打伤过。
徐栋就猜秦可是知道他那些事迹了。
他着急解释,“发生那事是有原因的,当时我们村跟上游的村子共用一条水道,那边干旱,我们队长去公社借水泵,公社一共两个水泵,被借走了一个,剩下的那个本来被我们队长借到,上游那村子队长要求他们先用,当时队长想着他们村在上游,我们都吃同一条河里的水,要是得罪了他们村,他们使坏,对我们不好,就同意了。”
“队长回来后就着急村子年轻人用木桶提水去浇地,但是第二天突然就发现河里的水几乎都没了,队长派人去查看,才知道上游村子把水给截了,他们自己用水泵抽水浇玉米地。”
他们眼看着自己村里的玉米快要旱死了,就去找上游村的人说理去。
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嘴上没个把门,叫骂间就起了冲突,后来成了打群架,徐栋原本没掺和,他眼看有人拿铁锹拍在村里一个年轻人的后脑上,他才上去,一脚将人踹开,谁知那人不经踹,一脚踹断了他好几根肋骨。
如果是别人,他懒得解释,随那些人怎么想,他却不能让秦可觉得他是个脾气暴躁,随时随地都喜欢动手的人。
“还有那些跟人冲突的传闻,都是假的,是我后娘乱传的。”
他十八岁当兵,二十三岁回来。
回来后才知道他爹娶了后娘,连孩子都生了。
那后娘会耍心眼子,挑拨他跟他爹的关系,让他跟他爹原本就不好的关系变得剑拔弩张,她还在外头造谣他脾气暴,总打人。
“我不是那样的人。”徐栋小声强调了一句。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只要秦可不信传言就行。
徐栋骑车都有劲了。
前方修路,徐栋回头,嘱咐秦可,“你抓我的衣服,前头的路不好走。”
秦可抓着徐栋的衣摆,徐栋把控好刹车,即便这样,秦可还是好几次差点撞上她,她坐的有点累,在她准备开口,还是步行走过这一段时,徐栋又开口了,“你靠着我吧。”
既然他开口,秦可也不再端着,她肩头靠在徐栋后背。
察觉到他后背肌肉瞬间绷紧,秦可好奇,“这也是当兵的后遗症?”
这些人反应灵敏,如果从身后碰触,下一刻,就能被这人掀翻。
秦可觉得要单纯比体力跟灵活度,她肯定不是徐栋对手。
“不是的。”徐栋额角滑下汗珠子,他胡乱解释,“我,我就是没跟女孩子离这样近。”
“要不我替你算一下你的姻缘?”
“不了。”徐栋声音更闷了。
如果求不到想要的人,他宁愿不要姻缘。
徐栋希望这条路更远一些,他也能与秦可再多呆一阵,只是再远的路也有到头的时候,眼看石榴村就在前方,徐栋蹬车的速度慢了一点。
“到了。”徐栋一条腿支在地上,对秦可说。
他没将秦可送到村子里,她毕竟是定亲的人,给村里人看到不好。
“小可,你出去的啊?”秦可刚站定,有个婶子正好从村里出来。
秦可与她打招呼,“李婶。”
“你快点回去吧,你家瑞云回来了,正在门口闹,你妈不让她进门,她正哭着呢!”李婶也是二组的,住在秦家斜后方,李婶家离秦家不近,不过事情发生时,她正在秦家隔壁李嫂子家,李嫂子是李婶的侄女。
所以李婶把秦家的事听了个全。
李婶同情地看向秦可,“小可啊,我怎么听说你家瑞云去高家住了?”
“你说这瑞云也真是的,怎么连姐夫都抢。”因为秦可的能耐在村里是有目共睹的,村里人对她有怕有敬的,又因她能掐会算,村民甚至背地里都不敢议论她,所以秦瑞云抢姐夫这事中被指指点点的就变成了秦瑞云。
李婶也想给秦可先卖个好,“我瞧她一直捂着肚子,她的肚子都鼓起来了,我估摸着她都怀了起码得有三个多月了。”
一个村子住的久,哪怕离的不近,邻里邻居也都知根知底的,李婶早知道秦瑞云是个不安分的,当初邻村有人来秦家打听秦瑞云没有没有婆家,直接被那丫头被骂走了。
她还骂人对方是癞蛤蟆吃天鹅肉。
只是没想到秦瑞云心大到爬上了她姐夫的床。
真是不要脸。
怪不得前阵子有人说秦家肯定出事了,附近有人听到秦瑞云叫喊,却好几天没见着人影,后来有人看到秦瑞云离开村子,再没回来过。
哐当——
自行车摔倒在地。
徐栋愣愣地看向秦可,“那高长永已经跟你定了亲,他们竟然敢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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