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掀了桌子

  一个是劣迹斑斑被世界除名的前国手;一个是没有伙伴孤独前行的球员。

  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地打了很多比赛。

  何千路收了嬉皮笑脸,他也一直很想问朱淇。

  刚来江淮省的时候,所有球员都因为他有劣迹而不愿意跟他,为什么她就愿意呢?

  “好好一小姑娘,怎么跟了这个货?”

  “哎哟,这可是被警察带走的人啊,他要是没事儿能逮他吗?”

  “又不是什么别的罪名,嫖^娼啊,丢先人。”

  “也不知道省队怎么想的招这种人!我家孩子可得离这种人远远的。”

  污言秽语的猜测,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她却对他说:“路哥,我想给你挣一个光明的未来。”

  站在世界领奖台上。

  对所有人说自己的指导是何千路。

  他是被冤枉的。

  他打干干净净的球,做干干净净的人。

  可是……

  她还有机会吗?

  男人好像很感动,从兜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朱淇:“好,把这个填了,以后哥是你的人。”

  朱淇以为是集训表,刚想拒绝,结果看到上面赫然一个“世冠杯报名表”。

  “世运会起点太高了,你打不了。但是退而求其次,作为三大赛之一的世冠杯挑战性小一点。拿了世青赛单打冠军可以直通世冠杯,虽然你是省队成员,但有人往国际乒联举荐,可以给你塞一个名额,但只能以个人名义参加。放心吧,我给你做场外指导和开赛前的教练。”他笑嘻嘻地对朱淇眨眼。“咱们上头也有人。”

  朱淇的心脏乱跳,太阳穴猛得跳了好几下,但头脑却依旧清晰。

  “个人名义?”

  “对,但是赢了不升国旗不放国歌。”

  “那你省队怎么办?”

  “不干了,老子也跟那孙子掀桌子了。”

  “我可没有钱请你。”

  “没问你这小财迷要钱!”

  何千路从身后变出来一个团成团的报纸,一张张拆开,把里面的东西递给朱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那个破球拍真的不能再用了,木芯都打烂了怎么能打三大赛之一的世冠杯呢?拆开看看。”

  朱淇一摸到轮廓,就大概知道这是什么。

  一把崭新的球拍躺在她的手里,把柄处有红色火焰纹路,像某种鸟兽的羽毛。

  这是何千路请了两天假,特地跑到制作职业运动员球拍的朱雀工厂,从挑木材到定板,完全按照朱淇用拍习惯制作出来的。

  他说:“哥要送你去世冠杯的金王座。”

  世冠杯。

  两年举办一次。

  冗杂了羽毛球、排球、篮球、田径、游泳、竞走、乒乓球等诸多赛事。

  但是所有项目都只有冠军,没有亚军和季军。

  这就意味着,十五岁的她和全世界的种子选手v做第一次竞争。

  何千路眯眼:“世冠杯,聚集全球各国前三排种子选手,可不是你18岁以下的小孩过家家,史称登基之战,你敢不敢打?”

  朱淇斩钉截铁:“敢!”

  敢教日月换新天的敢。

  职业道路的豪赌,她在姓名栏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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