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溜烟地朝着自己小屋的方向狂奔而去,速度之快,简直突破了“逍遥躺”身法的极限,生怕跑慢了师父会改变主意。
看着那小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凌虚子捋着山羊胡,还在感慨:“唉,这‘地枢’节点,藏得深,麻烦也多。观主明鉴啊!不过,这小六子也是,伤成这样还到处乱跑…”
玄微老道没有接话。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古老的石台边,深邃的目光再次投向小六子消失的方向,又缓缓落回那几道藏着“虫豸秽物”的缝隙上。
夜风吹拂着他雪白的长须,月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那平静无波的眼底深处,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忧虑,如同深潭下的暗流,悄然涌动。
虫豸秽物淤塞?
年久失修?
或许吧。
但那股甜腻油润的气息…还有这小徒弟身上那层出不穷、匪夷所思的“意外”与“巧合”…以及那块至今仍看不透的玉佩…
玄微老道负在身后的手,手指无意识地捻动了一下,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缝隙里残留的、与清虚观格格不入的“烟火气”。
他抬头望向已经恢复平静、但似乎比往日黯淡了几分的护山大阵光幕虚影,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消散在清凉的夜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