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兵架着昏迷的大头,跌跌撞撞地冲出林子。
大头的体重让本就受伤的王兵脸色煞白,每走一步,他的左肩都在微微颤抖,鲜血已经浸透了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在布料上晕开一片暗红。
终于,我们踉跄着来到路边的一家小卖部门口。
王兵咬牙将大头扶到长椅上,大头的脑袋无力地垂着,呼吸倒是平稳,只是脖颈处已经浮现出一道淤青——老陈那一记手刀,下手可真不轻。
王兵喘着粗气,冲进小卖部,声音嘶哑:“老板!有电话吗?!”
老板正嗑着瓜子看电视,懒洋洋地指了指柜台旁的座机。王兵一把抓起听筒,手指颤抖着拨号。
“嘟——嘟——”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王兵几乎是吼了出来:“快!带人过来!越多越好!!”
他抬头瞥了一眼小卖部的招牌,补充道:“利好便利店!要快!!”
电话挂断,王兵的额头已经布满冷汗。他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发白。
我站在一旁,心脏狂跳。那几个面具人的实力深不可测,如果个个都有老陈那样的身手……恐怕只有“众之堂”倾巢而出,才能有一线胜算。
王兵深吸一口气,转向我:“阿杰,大头交给你了。”
他说完,直接扯开病号服的领口,将袖子粗暴地卷到手肘处。左肩的纱布已经完全被血浸透,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转身就要往回走。
我一把拉住他:“兵哥!别去!!”
我的声音极度沙哑。不是我不在乎老陈,而是我太清楚——以王兵现在的状态,回去就是送死!
王兵停下脚步,没回头,只是低声道:“没办法……这是我欠老陈的。”
我死死拽着他的衣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不会的……一定还有其他办法……一定还有!”
王兵突然僵住,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沉默几秒,不情愿地走回座机旁,再次拨通了一个号码。
与此同时,密林深处。
老陈的身影在七道围攻中穿梭如鬼魅。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总能以毫厘之差避开致命攻击。
突然,戴着黑纱的女子——红娘——冷笑一声,手中纸伞“唰”地张开!
“咻咻咻——!”
伞骨中寒光乍现,数十枚淬毒的飞刀暴射而出!老陈侧身闪避,飞刀擦着他的衣角钉入地面。
“嗤……”
被飞刀击中的杂草瞬间枯萎发黑,化作一滩腥臭的黏液。
老陈瞥了一眼,嗤笑道:“红娘,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毒啊。”
红娘掩唇轻笑,声音娇媚却透着刺骨寒意:“陈门主,您当年教我——杀人,就要用最狠的招……怎么,自己反倒忘了?”
她话音未落,雾孤狼的利爪已经悄无声息地刺向老陈后心!
老陈一个后翻,身形如燕,却仍慢了半拍——雾孤狼的爪刃已然划过他的后背,布料撕裂的瞬间,五道狰狞的血痕骤然浮现。
鲜血浸透黑衣,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宛如一道狰狞的恶鬼图腾。
七人合围,攻势如潮。老陈的退路已被彻底封死,每一次闪避都险象环生。他眯起眼睛,目光如刀——必须找到突破口
看到老陈受伤,先前被废一臂的狗熊面具又觉得自己行了,竟踉跄着冲来,仅剩的左拳青筋暴起,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砸向老陈!
“既然你执意找死,那就别怪我了,就先拿你开刀!”
老陈眼底寒光一闪,右拳骤然轰出!这一拳毫无花哨,却裹挟着摧山裂石之势——
“咔嚓!!”
双拳相撞的瞬间,狗熊面具的左臂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肤。
他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泥地上,看着自己软塌塌的双臂,满脸错愕:“我的手……全废了……全废了!!”
雾孤狼啐了一口:“废物!”他身形如鬼魅般掠过狗熊面具,爪刃直取老陈咽喉。
狗熊面具瘫在地上,剧痛中忽然想起接任务时那份狂喜——“击杀叛门者,连升五名!”当时看到血煞榜前十的几位大佬都接了任务,他还暗自窃喜,以为能跟着混个功劳……
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排名靠后的杀手们都不敢接这项任务。
这根本是条死路!
这下看来,连升五名没成,就连他这第十一位的排名恐怕也保不住了。
老陈抓住狗熊面具制造的混乱,猛地朝缺口冲去!可下一秒,两道黄黑相间的身影已拦在面前——
虎面双煞!
这两人戴着狰狞的虎首面具,手中链爪寒光凛冽。那本是古时候用于攀墙的工具,此刻却成了索命凶器。
“哗啦啦——!”
两条链爪破空袭来!老陈侧身避过第一条,却被第二条死死缠住右臂。倒钩刺入皮肉,鲜血顺着铁链滴落。
“逮到你了!”虎面人狞笑着收紧锁链,“想跑?没那么容易。”
殊不知,自己才是被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