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馆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一轮对拉结束。
小男左刚鼓起勇气往乔楚覃那边蹭了半步，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低气压吓得僵在原地。
"楚、楚覃哥..."他声音越来越小，"我就是...加练顺便..."手里的零食袋窸窸窣窣直响，活像只被猫盯上的耗子。
乔楚覃刚要开口，余光却瞥见更让他火大的画面——另一个不知死活的男生正猫着腰往苏怡笙那边凑，手里捧着花花绿绿的巧克力和糖果，脸上还挂着殷勤的笑。
"砰！"乔楚覃直接从球台上跳了下来，运动鞋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眼神冷得能掉冰碴子。
"眼瞎？"他声音不大，却让那个男生猛地一哆嗦，巧克力差点脱手。
乔楚覃舌尖顶了顶腮帮，突然伸手把苏怡笙往自己身后一拽。
"她的零食，"他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老子会买。"眼神扫过两个战战兢兢的男生，嗤笑一声："一个个的，想干什么？嗯？"
最后那个上扬的"嗯"字像记重锤，砸得那个男生后退半步。
苏怡笙仰起小脸，阳光透过训练馆的玻璃窗，在乔楚覃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上镀了层金边。
她悄悄吐了吐舌尖，嘴角却不受控制地翘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乔楚覃舌尖抵着腮帮，居高临下地看着蹲成一小团的女孩。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头顶，声音低沉："起来。"顿了顿，又补了句："去坐着，一会儿我给你收。"语气虽冷，但隐约还是放软了几分。
"嗯哼~"苏怡笙像只得逞的小狐狸般站起身，拍了拍运动短裤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她转向那两个已经退到墙角的男生，晃了晃食指："早说过了吧？我哥哥会给我买零食的。"眼睛弯成月牙，故意拖长声调，"前几天说不收你们还不信，"她歪头瞥了眼身旁散发着低气压的乔楚覃，"现在信了吧？"
两个男生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乔楚覃双手插兜站在那里，眉骨投下的阴影让他的眼神显得愈发凌厉。
他们又往后退了半步，后背几乎要贴上球台。
"信、信了！"其中一个结结巴巴地应声，另一个忙不迭点头。
乔楚覃转身从运动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零食袋，动作利落地扔在苏怡笙怀里。
"先吃。"他蹲下身开始收拾她散落一地的训练用品，"我给你收包。"
"哼！"苏怡笙故意把零食袋晃得哗啦响。
乔楚覃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瞪她："你还哼上了？"他单手叉腰，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那俩小子为什么给你买零食？嗯？"
"我怎么知道？"苏怡笙撕开一包果冻，吸溜得特别大声。
"你不知道？"乔楚覃气得单手抵在胯骨上，另一只手戳她脑门，"我怎么教你的？能随便收人家东西吗？"声音越说越大，"尤其是男孩子的！一个个居心不良知不知道？学体育的男生都爱早恋······"
"包括你吗？"苏怡笙突然凑近，果冻吸到一半停住，眨巴着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我没有。"
"哦～"苏怡笙拖长音调，继续吸溜果冻。
"把我加回来。"乔楚覃板着脸，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
"不要！"苏怡笙把脸扭向一边，马尾辫跟着甩了甩。
"苏怡笙，"他咬牙切齿地喊她全名，"你删了我，合适吗？"
"那你弄丢我钩的小狗合适吗？"她立即转回来瞪他，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委屈。
乔楚覃突然站起身，训练包被扯得哗啦作响。他掏出一个系着天蓝色丝带的白色小礼盒，往她面前一递："喏！"
"这什么啊？"苏怡笙狐疑地斜眼看他，手指慢吞吞地往盒子上探。
"自己看！"他语气凶巴巴的。
就在她指尖刚碰到丝带的瞬间，乔楚覃突然按住盒子："先说好，加回来。"
"不要！"苏怡笙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河豚。
乔楚覃深吸一口气，额角青筋直跳。
他猛地掀开盒盖："你看看！"
盒子里躺着一只圆滚滚的毛线小熊，棕色的绒毛蓬松柔软，两只黑豆眼歪歪地缝着，脖子上还系着和她送的小狗同款的蓝色小围巾。
苏怡笙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看看小熊又看看他："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