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r />   他们就是这样说着话,在暴雪的满洲里街头。风吹着曾不野的爆炸头,有时会把一缕头发吹到徐远行的脸上。湿漉漉的挂着雪的头发。他们像走在异国的街头的情侣一样,无话不说。

  有一辆三轮车绑着很多气球,老板正站在那看雪。气球被风吹得整齐向左向右,好像在跳舞。曾不野喜欢那只怪兽气球,让徐远行给她买。徐远行回来的时候拿着两只气球,一只是怪兽,另一只是公主,都递给她。

  她左手握着怪兽,右手握着公主,又继续跟他走。

  曾不野终于跟徐远行说起她乱糟糟的生活。她说她被前男友骗走了很多钱,法院判他每年归还定额;说创业合伙人卷款跑路,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她。她费劲周折找到对方,现在终于要开始打官司了。她说她其实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是爸爸把她带大的。但是爸爸也去世了。

  "最近这些年一直在经历坏事,一件又一件。"曾不野说:"我变成了一个悲观主义者。"

  徐远行其实对她所说的事并不意外,因为年初一那个晚上她做的梦大多关于这些。这都是于她而言悬而未决的事,要一直一直占据她的心神。他只是听着,并没开口规劝。只是偶尔帮她拉一下眼看要缠到树上的气球。

  曾不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那么多话,她只对李仙蕙这样的。在她身边没完没了地倾诉、痛骂。李仙蕙带给她安全感,现在站在她身边的只认识了几天的徐远行也是。

  她觉得自己又犯了那个老毛病。

  她总是无缘无故相信别人,别人只要端出一点真心的姿态来,她就觉得那个人是好人。然后她就开始掏心掏肺,最后她会被骗。一次又一次。她的智慧并没有因此而增长,反而换来一身又一身的伤。所以她开始害怕与人接触,她知道遇到一个纯粹的好人,要有天大的运气。而她,几乎没有这样的运气。

  现在她又开始了。

  徐远行对她好,她就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他带给她安全感,她就开始冲破了底线。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只是在倾诉,徐远行并没有要求她付出任何东西。他对她的索取也只是借她一副耳朵,也把他自己满肚子的委屈倒出来。仅此而已。

  "徐远行,你早上不在,我饭都没吃好。"在沉默了一段路后,曾不野停下了脚步,面对着徐远行这样说。

  高高飘着的气球将她"夹"在中间,公主与野兽都在风中。

  "赵君澜可是说你把那些东西全吃了。"徐远行说。

  "吃是都吃了,但滋味没那么好。"曾不野说。

  徐远行的心就跳了起来。

  依照他从前的性格,定是要接住曾不野这暧昧不清的话的,他会说:怎么着?都到这个地步了,还假装没事儿人似的呢?但对方是曾不野,他有点不敢。

  徐远行是很怕曾不野的。因为她身上存在着很多变数和迷雾,他了解她这样的不确定性。而他,其实跟她一样,不太敢轻易开始一段感情了。遇到好人,太难了。

  "徐远行,下次不吃早饭记得跟我打报告。"曾不野说。

  "…行吧。"徐远行说:"但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我可以是。"

  她的声音很低,徐远行只看到她动了动嘴,并没听清。向前走一步,头低下来,大声问:"你说什么?"

  曾不野就站直身体,大声说:"我可以是!"

  徐远行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以为男人、女人间要经历很多次的试探、推拒、拉扯,要经过反复的试探和考察,然后才会相爱。但曾不野不是,她省却了所有的流程,就这么直接地给他一个答案。

  "我可以是。"曾不野又大声说:"但我无法保证这感情能持续多久,可能几个小时、几天…"

  "别说废话了。"徐远行骤然向前,低下头抵住她的嘴唇,手心捧住了她的脸,那张满润的脸。他干燥的嘴唇紧紧压着她冰凉的、湿润的嘴唇,微微睁着眼睛看着她。

  她也睁着眼睛看他。

  徐远行慌乱了,后退一步,离开了她。大雪掩盖了表情,车水马龙也掩盖了心跳。

  "你涂点唇膏吧!"曾不野伸出小手指,用指腹碰触他嘴唇上的干皮:"像刀片。"

  "你见哪个男的在外面玩还要带唇膏?"他问。

  "那我帮你涂。"曾不野掏出唇膏涂在自己嘴唇上,又假装向他面前凑,徐远行倔强地别过脸:"你又来恶心的。"

  曾不野就撇撇嘴:"做梦吧你!"

  一边路过的俄罗斯人人高马大,但要看跟谁比。跟徐远行比,能打个平手。是他靠她很近的时候,她才发现他的体魄像山一样。

  曾不野曾听说有人在旅途中发生过很多烂俗的故事,今天她亦不能免俗。但那感觉并非像别人说的是一场偷欢,而是真切的喜欢。她这人真的挺坏的,她贪恋了当下,顺从了心意,但她又并不想有太多的牵扯。因为她并不愿意再赌一次运气了。她只想快活几天,她相信徐远行也是这样想的。

  就像那些帖子里写的一样,旅行结束,情感告一段落。青川的队长从不拖泥带水。

  徐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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