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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纠冷笑,“我可做不来监视人的事。”

  席沉衍淡淡插上一嘴,“半斤八两。”

  张宿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三位算得上口才不错的成功人士,幼稚到不可思议的斗嘴行为。

  而引起一切的季卿却在轮椅上端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即使对上了他的视线,也是疑惑地看过来,颇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不及席总十分之一。”

  “不及喻总二十分之一。”

  “不及两位三十分之一。”

  季卿问:“讨论数学?”

  三位哽住了,话卡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

  季严俞扫视一眼,来到弟弟身边,掌心向上,“手。”

  三人只见上一秒面容冷漠的青年,当即松开揪着桑霁衣摆的手,柔和了眉眼,乖乖地将手放了上去。

  又在下一秒被季严俞打横抱起。

  “哥,我想回家。”

  “嗯,晚上和哥哥睡好吗?”

  “好。”

  桑霁:输了。

  喻纠:不敢抢。

  席沉衍:……

  张宿已经先行一步,将后座车门打开。

  掌心向下,抵在车门上端,以免季卿的脑袋撞上。

  另外三位就这么看着季卿被季严俞抱了进去,黑色帕加尼的门被关上,发出并不小的响动。

  那人偏冷的声线此刻染上了暖意。

  “哥,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季严俞似乎在思考,揽过季卿的肩膀,轻轻在弟弟的发间落下一吻,“欢迎回家。”

  被亲的人像是没什么情绪波动地“嗯”了声。

  车外的喻纠却看见,跳跃的纯白灵魂,溢满的喜悦与满足,连空气都带着丝丝缕缕的甜。

  此刻他清清楚楚地明白了季严俞在季卿心里的地位,脑海里恍然间浮现师尊在现代的十八年经历。

  这人连护他、爱他的法子,都是照着季严俞搬过来的。

  喻纠小幅度眨眼,酸意从心脏处缓缓上涌,像是有百虫啃食血管,连呼吸都变得不畅。

  “师侄,想什么呢,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桑霁笑容灿烂,钳制着喻纠的小臂,眼神凌厉,“霜回峰那一次,季沐思那一次,伤害他两次不够?还要再来一次?”

  喻纠也笑,是那种冷冰冰的笑,“师伯调查得不够仔细吧,还不清楚为什么师尊每次看你笑,都能晃神一瞬。”

  针锋相对的话,导致两人的表情都不好看。

  席沉衍冷冷扫了一眼,率先坐上了副驾驶。

  在场的都是敏锐的人,当即把视线射向渔翁得利的席沉衍。

  这人还觉不够,降下车窗,端得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抱歉,位置不够,劳烦两位另外寻辆车。”

  黑色帕加尼很快开走,季卿探出头,透过外后视镜能看见喻纠和桑霁阴沉的脸色。

  “开心?”席沉衍问。

  季卿晃了晃腿,“还好。”

  季严俞没有点出弟弟的口是心非,理了理季卿歪斜的领口,“画廊的事,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不用。哥,我不是需要保护的菟丝花,一些事我可以自己处理。”

  季卿卸下季严俞鼻梁上的细边框眼镜,塞进左手边的收纳盒里,仔细地给人做着眼保健操。

  “多久没休息了?季家的事慢慢来,我会学着帮你的。画廊的事,如果我解决不了,再来找你帮忙,好吗?”

  “好。”

  头顶的星空缓慢而固执地驱散了黑沉的夜。

  有风吹过,卷起行人戴着头顶的鸭舌帽,又被相似的年长青年按住。

  那人道:“弟弟,别乱跑。”

  季卿收回视线,将脸埋在季严俞的肩窝。

  “哥,我回来了。”

  他察觉到季严俞回抱他,搭在脊背上的手有些抖。

  此刻,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或许季严俞比他认为的更早发现他回来。

  只是太过浓烈的情感混淆了他的判断。

  许是太久没有和季严俞好好讲话,今晚季卿来了兴致,窝在哥哥的怀里说了好多话。

  不过两人都默契地避开了在京市发生的事情。

  等第二天早上,季卿起床去厨房拿水喝时,撞见了睡眼惺松的张宿。

  舅舅扫了一眼他的腿,似是无语似是纵容。

  “卿卿,注意点,你至少要给我装瞎的反应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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