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将真相和盘托出。
绝望的他们自觉无法面对亏欠许久的郑走,不忍揭发,只得粉饰太平。他们心碎地收拾好女儿们的尸体,将她们安置在冰柜中,后来带回家乡埋葬。
“罪恶的源头,都是我们。”赵九的神情沧桑。
“我们对不起清清和曦曦,她们那么乖巧,还没……”拉开门准备呼唤娇妹的符叶惊愕回头看出声的赵红。
“你刚才说什么?”
“对不起清清和曦曦。”赵红的泪水滑过脸颊。
“活下来的孩子,不是赵清清吗?”
赵红哑着嗓子:“活下来的是晨晨,我们不会分不清自己的女儿。”
“可她说自己是赵清清。”
“我们也想过,也许是因为孩子们能力的缘故。”
本就是三胞胎,孩子们的能力也因血缘纽带紧紧联系,她们可以随意将其余两个姐妹受到的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
赵红说到这犹豫:“我们也没想明白,或许是晨晨受到太大的刺激,醒来后,她总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了,而活下来的是清清。”
*
2019年4月11日。
翻倒的衣柜里,传出赵清清撕心裂肺的尖叫。
任她怎么哭嚎,她都无法撼动沉重的衣柜,惊慌失措又痛苦万分的赵清清艰难爬过鲜血浸湿的衣柜,握住曦曦冰冷的手指。
但曦曦呆滞无神的眼眸已经告诉她,妹妹不在了。
赵清清死死咬住嘴唇,用手去扒,用牙去拽碍事的衣物和厚被褥,终于在奋力掰开歪斜的柜门后,看见气若游丝的赵晨晨。
刚才晨晨被甩出衣柜,又被翻倒的衣柜砸到,额前凹陷一大块,口鼻流血,显然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赵清清滚烫的眼泪滴到妹妹的脸颊上,冲淡血迹。
她轻轻俯身,水蓝色的妖力在昏暗的衣柜内闪烁,赵清清在妹妹浅淡的呼吸中抵住她的额头,神情越来越痛苦。
最终,回到家的夫妻俩挪开衣柜时,三个孩子的手仍紧紧牵着。
清清和曦曦都已没有呼吸,青白的面色犹如流尽血液。
躺在血泊中的赵晨晨怨毒地望过来:“妈妈,妹妹们都……”
她们本应同来同往,独自存活的愧疚剧烈而焦灼,这份愧疚使赵晨晨失去对自己身份的认同。
也许她仍记得濒死迷蒙时,属于姐姐的那道光亮。所以,活下来的应该是赵清清。
她活着,她就是赵清清。
*
符叶的晚饭是跟李局在事故处理科办公室吃的。
即使身体虚弱,李局仍忙前忙后将晚饭送达前院忙碌的工位,等他慢吞吞推开办公室门,符叶已经吃完一半。
李局扬唇角笑笑,夸赞她胃口好,随后唉声叹气挪回座位,像是感慨今天的工作终于做
完似的。
“他们夫妻俩会有处罚吗?”
李局瞧符叶,筷子戳戳桌面对齐,先扒拉饭菜塞进嘴里才问她:“你觉得他们有罪吗?”
“当然有,没教好孩子,也不负责任,本该承担责任时却又盲目选择包庇。”符叶摇头,“总在做错的选择。”
“郑走肯定要被关在地下二层的,他的精神状态很危险。”
“但赵家夫妻嘛,交完罚款,说不定只需要蹲两三年,具体的惩罚时长,明天还需要跟海藻和各科室的主任开会讨论。”
符叶点点头,没再多问。
李局捏起砂糖橘,扒开果皮后整个扔进嘴里,被酸得脸颊发抖。
他反而主动跟符叶探讨:“你不觉得这是漏洞吗?惩罚系统并不完善的漏洞。”
妖管局现今的体系并不完善,只有杀人等恶性犯罪的妖怪会被塞进地下二层终身监禁,而其余的妖怪们,多以罚款为主。
哪怕真的态度恶劣要关押,也只是象征性的。随便妖管局的领导们拍板关押的时间,完全没有标准可言。
“这就是弊端。”李局认真说,“人类的法律系统就很全面,也比较完善。相比之下,妖管局对待妖怪们的处罚完全是小打小闹,石器时代。”
“那为什么不照搬人类的法律呢?”
“当然是不合适,妖怪和人的情况不同,全都照搬,怕是要乱套的。”李局嚼着嚼着突然顿住,“你把这份鱼香肉丝盖饭留给我啊?”
符叶理直气壮:“喻观寒跟我说过,鱼香肉丝没有鱼。”
李局不屑地鼻端哼哧两声,也不知道在表达对谁的不满,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
“之前我就跟海藻提过建议,为妖管局量身定制法律体系。”
“但海藻的意思是说,妖怪们未经社会化前,完全不服管教,也什么都不懂,这就是我们现在客观的难题,抛开这些跟他们讲规矩,实在太难。”
“海藻想办封闭培训班,将新生的、刚下山的妖怪们集中管理,进行教育,潜移默化地改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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