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成无数碎片。
空气仿佛都陷入凝滞。
眼看着凌燕南唇瓣张张合合,几度犹豫,陆景和只叹了口气,问:“这儿安全吗?”
不想说或者不能说,都无所谓,他不在乎真相如何,反正迟早有一天会知道,但他很在乎自己的朋友。
凌燕南下意识地回答:“安全。”
那样的坚定和毫不犹豫,让他本就难看的脸色雪上加霜。
“那你就先去忙吧。”陆景和道,“应该有仆婢?随便给我找一个来就行。”
“嗯。”
凌燕南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出去了。
刚刚得知了那样残忍的真相,他确实心里乱,不可能照顾好陆景和。
反正这里的人肯定不敢对陆景和做什么,也无妨。
*
姿容秀丽的婢女恭谨地低着头走进,跪在地上等待吩咐。
规矩很好,但就是太好了,才让陆景和更加厌恶。
这女子看着当然赏心悦目,但漂亮的脸蛋窈窕的身姿甚至行礼的姿势和个其中隐约透露出来的某种意味都昭示了她的身份……或许还有目的。
陆景和很不喜欢。
“换个人来。”陆景和低眉敛目,声音冷漠,“跟你的主家说,找个安分的过来。”
婢女猝然抬头,娇美的面容上满是惊惶和不可置信,看着陆景和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带着恶意的目光不留痕迹地扫在陆景和的下|身——莫不是这个瘸子,不行?
真晦气。
心里如何想,却不耽误脸上。
她声音凄婉,泫然欲泣:“求先生垂怜!奴婢不能就这么出去啊……奴婢会被人打死的!”
让陆景和碰她,就是她今天来这里最大的目的。
温柔乡英雄冢,此话绝非毫无道理。
哪怕此人真的冷面冷心,宠幸美人后也可以毫不犹豫地立刻抽身,有这么个把柄在手上也是好的。
是的,高官大族外面的庄子能是用来干什么的?除了欣赏好风光,自然就只有那档子事了。
花楼里的女人固然漂亮懂事,可他们既不是找不到更漂亮的,也不是教不出更懂事的。
万一东窗事发,名声受损不说,还容易惹怒门当户对的夫人,影响自己的利益,完全是得不偿失。
况且,也不干净。
倒不如自己私下里养,说出去总是家奴,哪怕纳个通房,夫人也不会搭理。
当然,这些被精心养起来的貌美奴婢会不会与人交换利益……看陆景和现在的处境不就知道了?
那奴婢看着陆景和无动于衷,甚至还闭上了眼假寐的样子,咬了咬牙,膝行上前,想要贴上去。
窈窕的身段柔若无骨,想要攀附床上的人。
妾者柔情似水,怎奈郎心如铁?
陆景和连眼睛都没睁开,生怕看到什么脏东西,只冷声道:“你现在滚,我还不与你计较,不然就不必等你主家惩罚你了。”
奴婢僵在原地,满头冷汗,只觉得被一股极危险的肆意锁定了,仿佛她再敢往前一点儿,那股气息就会刺穿她的身体。
惩罚总能熬过去,总比没了命强。
婢女权衡一番,重重地磕了个头,仓皇离去。
离去的背影钗环凌乱,衣衫大开,仿佛若有其事。
陆景和并不在意她这点儿小心机。
其实比起刻意表现出来的横眉冷对,他更多的是怜悯。
这样好的女孩子,就这么让一群禽兽糟蹋了。
人不能在还未获得掌控自己命运权利的时候妄谈什么尊严节操,那太不切实际,陆景和自不会做这种强求的事。
只是人既然到了自己这里,总要拉上一把,阻止她划向更加可悲的深渊。
哪怕只是一会儿也好。
陆景和并不担忧婢女回去会受到太严重的惩罚。
这样漂亮懂事的女孩儿,在庄子里应该也是稀缺资源,又不是因为她自己的问题而没完成任务惩罚应当不会太重。
哪怕她的自己话又开脱之嫌,别人的总不会。
光是这会儿,陆景和就察觉到了两道稳定的视线和七八次偶然的扫过。
其中还有不止一个,重心并不是他,而是那个女孩儿。
想来,会有人替她澄清的。
毕竟,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儿总是最引人注目的,哪怕她身份低微。
陆景和揉着太阳穴,喝了一口凉茶,遮住唇角流出的,微不可查的笑容。
看过陆景和和顾尘客下棋的人都知道,陆先生运筹帷幄,从不动没部署的子,连顾尘客一场里都要被绕进去好几回,堪称圣手。
规则死板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