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江斯延半晌才找回组织语言的能力,用极其寡淡的语气开口道:“我以为我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和你结为道侣,你这又是何必?”
裴安夏声音很轻,像是羽毛刮过的触感,但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是震耳欲聋。
她说:“师叔,那晚感到欢愉的不只有你,我也同样乐在其中。”
江斯延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理智线瞬间断裂,此时他已经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仅能凭借着本能行动。
他伸手揽过她的腰,猛地翻身将裴安夏抵在墙面上,紧接着低头吻住她的唇。
裴安夏短暂地愣怔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微仰着脸,极力地迎合他。
男人同她在唇瓣间厮磨许久,仿佛怎么也亲不够似的,那吻沿着她的唇角、下巴,最后落到她的颈侧。
裴安夏任由他施为,情动之际,嘴里发出一句细碎的低吟,“楼闻亭……”
她这短短的三个字,犹如一记当头棒喝,砸在江斯延的脑袋上,砸得他顿时清醒过来。
他双手握紧她单薄的肩膀,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开始泛白。
男女之间的力量相差悬殊,让她几乎难以动弹,裴安夏感觉自己的肩膀似乎都快要被捏碎了,忍不住吃痛地闷哼:“师叔,我疼。”
偏偏江斯延如今正在气头之上,全然不理会她的挣扎与哀求,那双漆黑的眸子颇具压迫感,直直注视着裴安夏,“你刚才叫的是谁的名字?再喊一遍。”
裴安夏抿着嘴不说话,俨然是一副拒绝交流的态度。
但江斯延自然不会允许她回避问题,他又压低了点音量,低沉的嗓音显得尤为冷硬:“楼闻亭,魔界现任尊主,传闻他手段狠辣,杀人不眨眼,你作为青云宗刚入门不久的弟子,怎么会认识他?”
裴安夏闻言,仍旧垂头不语。
江斯延见此情状,不禁冷笑道:“你可知道勾结魔族是多严重的罪名?你以为你现在不说,等闹到长老会议上面,那些老东西会轻轻松松地放过你吗?与其让他们审问你,你倒不如老老实实对我把事情交代了。”
裴安夏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师叔这番话,我倒是有些听不明白了,难道我向你坦白事情的原委,你就能保护得了我吗?”
她言语带刺,表面上是询问,实际却暗含着嘲讽的意味,江斯延何尝听不出来?
可他反驳不了,毕竟当年裴安夏叛逃宗门,的确也有他的一份责任。若是他能够保护好她,不让她走到彻底堕魔的那一步,兴许会有截然不同的结果。
悔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吞没。
江斯延死死地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的语调:“我不能向你保证没有把握的事情,但至少我会尽全力去帮助你。”
即便面前的男人是修真界如今的最强,裴安夏也没有给他留任何的颜面,将轻视的态度展露无遗:“你总是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可你当初不也没能保护得了我吗?”
她这句话相当于招认自己的身份,江斯延神色恍惚,好半天都没有接上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情绪逐渐变得激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裴安夏轻挑眉梢,眼尾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你装什么?我不信你没有认出我来。即便全宗门都被我这副伪装所蒙蔽,我也相信你绝对不会轻易而举地被骗过去。”
江斯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裴安夏的脸,像是要把她盯出一个洞。
裴安夏任凭他打量,非但没有因此感到局促,反倒主动倾身向前,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师叔,我很好奇你装作不认识我的原因是什么?或者说,你在顾虑什么?”她说话时的呼吸若有似无地吹拂在他脸上,让江斯延控制不住喉结上下滚动。
江斯延不回答,她就凭借自己的主观臆测去分析,“楼闻亭是在五百年前,突然现世的天才,与此同时,你正好进入思过崖中受刑。你们二人修为相差无几,对于彼此更是有着超乎寻常的熟悉度……”
眼看她越来越接近真相,江斯延下意识屏住呼吸,等待她的下文。
裴安夏目光毫不避讳地注视着他,不容他后退,“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唯一的可能性,但事情的真相实在太过于震撼,无论是仙界还是魔界,从来没有人敢往这个方向去想。”
“楼闻亭,其实是从你身上诞生出来的心魔,是么?”
她这句话一出,江斯延顿时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松开原本桎梏着她的手,神情看上去有些无奈:“没想到终究还是被你发现了。”
在他亲口承认的瞬间,裴安夏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恭喜宿主成功解锁支线“魔尊楼闻亭的过去”,您可以随时在面板上查看。】
裴安夏虽然对所谓的支线剧情感到十分好奇,但她分得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面前的男人。
她顺着江斯延的话询问道:“师叔,这是怎么回事?我以前可从未听说过,心魔与本体分离的案例。”
江斯延斟酌着字句,隐去不必要的部分,尽量让事情变得浅显易懂:“当年我隐隐察觉到自己有走火入魔的征兆,便想设法除去心魔。但心魔并不是那么容易抵御的,即使我已经竭尽全力地去抑制,它还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逐渐成长茁壮起来。”
“后来,他不知怎的诞生了自我的意识。”江斯延顿了顿,又说:“起初他只是在我心智不坚定的时候,短暂地出现片刻,但之后他出现的频率逐渐提高。终于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