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已经面临到极为严峻的资金链断裂问题。
可以说,偌大的集团,早已剩下一个虚有其表的空架子。
裴父身居商场多年,处事果决,该断则断,绝不拖泥带水,当即启动破产程序对公司业务进行出售。
好在裴氏集团底下尚有几间持续获利的子公司,裴父之前积攒下来的人脉也能够派上用场。公司目前正在和感兴趣的买家积极地对接,债务问题并不严重。
只可惜,裴家数代基业分崩离析,想在短时间内东山再起,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回到家,裴安夏远远就瞧见院门口停了十数辆豪车,她正疑惑之际,便有西装笔挺的商界人士鱼贯而出。
为首的那人,还是个熟面孔。
裴安夏曾经在公司年会上见过对方几次,那人是恒远集团的刘副总裁,以前看见她总会毕恭毕敬地唤一声“裴小姐”,现在却趾高气昂地从她面前走过。
瞥向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裴安夏心里揣着事,倒是并没有被这段小插曲影响到。她匆匆进屋,只见裴母正坐在客厅里抹眼泪,一旁的裴父整个人佝偻着背,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爸、妈,家里这是出什么事了?”
饶是裴安夏反应再慢,这会儿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急忙上前询问。
裴母没料想到她会在这时候回来,愣怔着说不出话来。
裴安夏从小被千娇万宠养着,对公司业务一窍不通。若不是家中突遭如此变故,他们做父母的,自是不愿让她接触这些腌臜事。
然而,事情演变到这一步,只怕是瞒不住了。
裴父沉吟半晌,将这段时间公司遭遇的危机娓娓道来。
裴安夏听得心中百感交集,她从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享受最优渥的物质条件,生活在父母的庇佑下,不知社会的艰辛。
现在父母遭遇困境,她也无法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只能干着急。
不,或许也不是全无办法……
裴安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上前几步问道:“如果找傅叔叔帮忙呢?”
裴父没有说话。他和傅怀远相识许久,对他的秉性了解得透彻。
傅怀远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凡事都讲究利益二字,若是想要让他出手帮忙,就得做好付出相应代价的准备。
倘若裴安夏和傅寒舟的婚约还在,裴父或许会开这个口。毕竟肥水不落外人田,哪怕他苦心经营的产业,最终逃不过被傅家吞并的下场,也总比卖给外人要好。
但偏偏他们不久前,才合意解除婚约。
没有了联姻这层关系,裴父实在无法放心和傅家合作。
裴安夏明显也想到这一点,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裴父察觉到她的表情变化,不由安慰道:“小夏不必担忧,爸爸会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你好好读书,其他的用不着操心。”
裴安夏心知肚明,如果想要度过这场破产危机,最快速的方法就是和傅家联姻。
想到这里,她才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不愿眼睁睁地看着裴家几代人的心血毁于一旦,就只能重新回到傅寒舟身边……
突然,裴父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开口道:“我听说傅家打算在周五的宴会上,宣布一件喜事。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好消息,值得如此大费周章,几乎邀请了各界名流到场。”
裴安夏听了这话,立刻联想到傅峥将要认祖归宗的事情,下意识脱口问道:“爸爸,你也收到邀请函了吗?”
裴家如今虽然大不如前,可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合作伙伴,总归有几分情谊。更何况,傅怀远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第一时间便将邀请函送到了裴父手中。
裴父没预料到她会主动问起这个,不禁疑惑道:“怎么,你有兴趣?”
裴安夏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想去。
裴父见状,倒也没有反对。他这个女儿一向喜欢热闹的场合,以前也没少跟着他出席各种宴会,对于交际场合表现得游刃有余。
“也行,那我到时候让司机提前去接你。”
一家人又聊了一会,裴母见时间不早,便催促裴安夏早点休息。
回房间后,裴安夏先去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边敷面膜边抬腿。
【宿主,你真的要重新回到傅寒舟身边吗?你可要搞清楚,你的任务是要降低傅峥的黑化值,而不是把他刺激得黑化值飙升。】
不怪系统对她不信任,实在是裴安夏最近的所作所为,令它感到匪夷所思。
明明嘴上说着要和傅峥复合,转头却又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这让傅峥怎么想?
裴安夏慢吞吞地起身,走到镜子前撕开面膜,【都说了别急,傅寒舟作为助攻,在我精心安排的这场戏中,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灵魂人物,没有他,还怎么制造修罗场?】
尽管裴安夏看上去自信满满的,但系统还是不放心,【既然如此,你给我个准话,多久可以让傅峥的黑化值下降?】
裴安夏红唇慢慢吐出三个字,【半个月。】
【行,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系统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半个月后,傅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