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仅仅只是孩童们传唱逐渐演变成了普通百姓们口口相传,这下想要再找到传唱歌谣的源头,已经无异于天方夜谭了。
眼见事情越发不可收拾的赵构也急了眼。
要知道,在赵构看来,这首童谣里那只人人喊打的硕鼠根本就不是已经遇刺身亡的秦桧,而是自己!
那个倒霉戏子就是因为观众入戏太深,就被人蒙着脑袋揍了一顿。
联系己身,赵构便觉得感同身受,就好像被揍的不是那个戏子,而是自己一般。
忍无可忍的赵构终于觉得自己无需再忍!
既然你这幕后黑手只会躲着,利用百姓耍些见不得光的诡计,那朕就直接把你的手段禁了!
看你还有什么招数!
赵构朝堂议事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手一挥宣布了一道《禁娱令》,要求民间的所有瓦舍,酒肆,茶楼甚至书坊内等一切相关场所,禁止继续传唱和演绎《硕鼠》这首童谣的内容,违令者直接关入临安府天牢,无论年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是皇帝当朝下的令。
张澄想要阻拦再行商议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听旨。
其实也不能怪赵构翻脸掀桌,出此下策。
要说赵构也算是做了大半辈子帝王,从无人问津的九皇子到闲暇王爷,再到如今万人之上的南宋皇帝。
他早就见惯了朝野间的各种汹涌和波涛潜伏暗流。
可偏偏无论是国家外交,军法对峙还是朝中的钩心斗角,都是有形的敌手。
到了这一次,就算他早已算出了有人在暗中谋算,可对手却始终没有现身,无法拿捏到实处,甚至连个设计的目标都没有,让他总感到莫名的不踏实感。
朝议结束后,张澄主动请见,很快便在御书房内见到了正在拿镇纸发火的赵构。
见张澄进来,赵构稍稍平息了怒火,朝张澄责问道:
“张澄!朕对你欺君之罪既往不咎,还给了你更多的时间,甚至还把寻影卫交给了你调用,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吗!你究竟查出了什么东西!”
张澄跪地请罪。
“微臣知罪,只是微臣今日来便是为了此事,若要想钓出那条藏在水里的大鱼,微臣还要请陛下下一道旨。”
“什么旨?”
“微臣请陛下下旨,让大理寺与臣一道调查岳飞谋反案。”
“你还嫌自己...”
赵构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他阴沉的双眼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张澄半天后改口道:
“朕准了。”
“微臣谢陛下。”
《禁娱令》的官榜告示很快便由临安府衙的衙役差使们张贴到了城内的大街小巷。
很快便有瓦舍的戏班被集体抓去了大牢里做客。
有了榜样的力量,《禁娱令》的威慑很快便有了效果,坊间开始风声鹤唳起来。
甚至就连临安府衙的差役巡逻而过,百姓都会草木皆兵的觉得是来抓捕自己的。
赵构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让整个临安城再无人敢唱这首童谣。
而很快的,就有大理寺准备提审岳飞,彻查岳飞谋反一案的消息传出。
赵瑗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咬着笔杆站在桌前,发愁给郭云岫回信的内容。
临安城内的风云变幻从来不会影响到那些豪门贵胄家中的金丝雀们。
只要家里的靠山支柱一日没有被残酷的权力斗争击垮,发配到边塞垒石头,那么这些大家闺秀们便可以无忧无虑的享受她们与生俱来的人生,然后在闺阁里等待出嫁的那一刻成为家族的牺牲品。
所以在暗流如此湍急的时候,各府邸内的小姐闺女们还在举办着一场场茶会诗会。
而近日,就有一场由户部侍郎徐宗说家里的女儿牵头,邀请各家小姐与少年郎们前往临安城外的净慈寺赏梅,顺便办个小小的词会。
说是小小的,但鉴于这次宴会几乎邀请了半数临安城里的名门望族,恐怕很难与闺蜜姐妹们之间的寻常宴请挂得上一星半点的钩。
再加上徐家姑娘如今到了适龄待嫁的时候,却还未传出有订婚之举,恐怕徐家是想借这次宴会替自家女儿挑一个好夫婿。
郭云岫在信中向赵瑗吐槽自己的嫌弃,徐家那位小姐之前就屡次有找人代笔填词后拿出谎称是自己所作的行为,这次宴请恐怕也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准备用买来的词强压赴宴的其他贵女一头,来当做在人前抬高自己的手段。
郭云岫本不想去给人当做踏脚石,可偏偏郭云岫的娘亲却觉得自家女儿也快要到了待嫁的年龄,却至今没有眉目,便想着带自家闺女赴宴,好物色一个好儿郎。
郭云岫拗不过自家娘亲,便只能在信里与赵瑗大吐苦水。
两人经过这段时间的书信往来,虽实际上只见过彼此一次,但相互已经颇为熟稔。
赵瑗甚至因为书信里郭云岫母亲准备赴宴替女寻郎而感到有些牙疼。
他想了想,提笔在回信里写下了自己因为禁足而无法赴宴的遗憾。
笑称若是自己未曾被禁足,肯定会到宴会上去,好好欣赏郭家大小姐揭穿虚伪的徐家女,疯狂打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