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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他喉间溢出沙哑的低喃,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中的飞鱼服残片。那截染血的袖口金线突然发烫,残片上未完成的飞鱼纹竟开始自动游走,与赵承煜腹内的令牌形成奇异的共鸣。记忆如惊雷炸响,《方士秘录》中被血渍晕染的记载在脑海中清晰浮现:“聚魂阵成,需以七钩飞鱼为引,缺一则阵破,全则魂聚。凡持全纹者,掌万千生魂生杀...”
“苏姑娘,拦住他们!”张小帅突然暴喝,猛地扯下衣襟缠住手掌。苏半夏的银簪已如青芒出鞘,挡在破庙门口——十二名黑袍人破风而入,面具上的飞鱼纹吞吐着幽蓝磷火,青铜钩滴落的黑血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为首者掀开兜帽,半边脸布满鳞片状疤痕,脖颈处缠绕的锁链末端系着半截残缺的玄钩令,与赵承煜腹内的令牌遥相呼应。
“把全纹令交出来。”沙哑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黑袍人抬手间,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沟壑,无数钩形锁链破土而出。张小帅反手抽出绣春刀,刀刃与青铜钩相撞的瞬间,溅起的火星落在赵承煜尸体上,竟被皮肤贪婪吸收。赵承煜的眼窝突然渗出黑血,尸体诡异地直立,后颈的朱砂飞鱼钩纹暴涨成实质锁链,缠住张小帅的脚踝。
“当七钩归位,玄钩现世!”黑袍首领癫狂大笑,手中残缺令牌迸发强光,与赵承煜腹内的全纹令产生共振。苏半夏甩出浸满黑狗血的绳索,却见绳索接触光芒的刹那化作青烟;她银簪刺出的青色火焰,也被飞鱼纹吸收得一干二净。更远处,东厂方向传来沉闷钟声,十二道猩红光柱刺破雨幕,在空中勾勒出巨大的飞鱼轮廓,每片鳞片都闪烁着活人魂魄的幽光。
张小帅感觉锁骨处的旧伤如烈火灼烧——那是三年前被玄钩卫所伤留下的疤痕,此刻正与全纹令产生共鸣。他猛然扯开衣领,让鲜血滴落在飞鱼服残片上,金线突然化作实质锁链,缠住赵承煜的尸体。“以血为引,开!”随着暴喝,绣春刀狠狠刺入尸体腹部,刀锋触及令牌的瞬间,一股冰凉的力量顺着刀身传来,仿佛握住了九幽黄泉的入口。
赵承煜的尸体轰然炸裂,化作无数钩形光点。全纹令裹挟着幽蓝光芒冲天而起,与黑袍首领的残缺令牌在空中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张小帅趁机抢过令牌,却感觉七道钩刺瞬间没入掌心,冰冷的符文顺着经脉游走,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成祖年间钦天监的大火、太子寝宫中的暗卫、还有自己追查三年的每一条线索,原来都是玄钩组织布下的饵。
“走!去钦天监!”他拉起苏半夏冲向雨幕。街道两侧的槐树渗出黑色黏液,在空中凝结成未完成的飞鱼图腾;家家户户的门缝里渗出暗红微光,隐约传来孩童的啜泣。苏半夏的银簪指向北方,簪头明珠映出西苑深处的骇人景象:巨大的玄钩鼎正在吞吐黑紫色火焰,炉身缠绕的锁链末端,系着的赫然是数百个烙有飞鱼纹的活人。而在丹炉中央,太子被九道钩形锁链倒悬,大督主正捧着六枚残缺的玄钩令,等待最后一块拼图。
当他们翻墙潜入钦天监,观星台上的浑天仪正在逆向旋转,每根铜柱上都缠绕着锁链,末端系着刻有生辰八字的木牌。密室中,数百个陶罐浸泡着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布满细密的钩形血管,与赵承煜腹内的全纹令如出一辙。石壁上的古老壁画描绘着惊人场景:成祖年间,钦天监为稳固龙脉铸造玄钩鼎,却因力量过于强大被分成七块,以飞鱼纹为记,散落世间。集齐七令,可唤醒邪鼎,将天下龙脉炼化为控制人心的魔器。
“必须赶在月圆之前毁掉玄钩鼎!”张小帅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钩形锁链破土而出。大督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来得正好,第七枚令该物归原主了。”黑袍如潮水般涌来,每个黑袍人胸口都烙着残缺的飞鱼纹,组成完整的七钩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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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将全纹令按在石壁凹槽,古老的符文亮起刺目金光。《方士秘录》残页自动从怀中飞出,与壁画产生共鸣,显现出破解之法:“以血为引,以魂为祭,七钩同毁,方能破局。”他望着掌心逐渐与令牌融合的七道钩刺,突然将绣春刀刺入自己心口,鲜血顺着刀刃流入令牌,七道钩刺开始寸寸崩裂。
“不!”大督主的怒吼混着鼎炉的轰鸣。玄钩鼎出现无数裂痕,被囚禁的魂魄纷纷挣脱束缚。张小帅在意识消散前,看到苏半夏的银簪刺入大督主后心,青色火焰点燃了整个丹炉。当晨光刺破夜幕时,京城已是一片废墟。烧焦的飞鱼服残片在风中翻卷,而七枚玄钩令的碎片,永远沉入了护城河中。
钩影蔽天
秋雨如注,百户府废墟上蒸腾着血色雾气。苏半夏的银簪剧烈震颤,簪头明珠映出扭曲的光晕:"张大哥!督主府方向传来异动,天空中出现了奇怪的光晕!"
张小帅猛地抬头,绣春刀上滴落的血水混着雨水砸在青砖缝隙里。透过雨幕,督主府方向腾起暗红雾气,宛如千万冤魂凝成的帷幕。雾气中,巨大的飞鱼虚影缓缓浮现,七道钩刺划破铅云,鳞片间流转着幽蓝磷火,每一次摆尾都带起一阵地动山摇。
他的手指下意识摸向怀中的飞鱼服残片,金线绣制的尾钩突然发烫,仿佛有生命般在掌心扭动。三年前钦天监大火的记忆突然清晰——那个将半枚铜符塞进他手中的孩童,临终前脖颈处闪过的,正是这样的飞鱼尾钩。
"是七钩玄钩令!"张小帅的声音被雷声劈碎,"赵承煜吞下的令牌,和这虚影有关!"他想起《方士秘录》中被血渍覆盖的记载:当完整的七钩飞鱼现世,便是玄钩鼎苏醒之时,届时天下龙脉将化为囚笼,万民魂魄尽成祭品。
苏半夏甩出浸满黑狗血的绳索,却见绳索在靠近雾气的瞬间开始碳化。银簪映出的画面愈发骇人:督主府地底,巨大的玄钩鼎正在缓缓升起,炉身缠绕着数百条锁链,末端系着的活人胸口都烙着飞鱼纹。而在鼎炉中央,太子被九道钩形锁链倒悬,大督主手持六枚玄钩令,正在等待最后一块拼图。
"走!"张小帅将残片按在胸口,锁骨处的旧伤突然灼痛,"我们必须在玄钩鼎完全成型前毁掉它!"
两人冒雨奔向督主府,街道上的槐树渗出黑色黏液,在空中凝结成未完成的飞鱼图腾。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门缝里渗出暗红微光,隐约传来孩童的啜泣。苏半夏的银簪指向北方:"张大哥,这些百姓...都被炼成了活阵的一部分!"
话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