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用烟火气,织就的、永不熄灭的“人”间光。
《尸语者手记·凶宅秘录》
第二十一章:晨光里的烟火气(终)
夏至的风卷着杨絮,掠过善堂新挂的“殡葬事务所”木牌,牌角的獬豸纹断处,醒魂草干叶发出细碎的响。张小帅指尖转着木牌,看阳光穿过草叶的锯齿,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影——那影子晃啊晃,竟像极了大牛画在韭菜畦旁的鬼脸,却多了几分暖,少了几分凶。
“偷摘者——鬼脸伺候。”他望着菜畦里冒头的韭菜,叶片上还沾着晨露,忽然想起三年前的春夜,这片地底下还埋着“药引”孩子的碎布,如今却被大牛的铁锹翻了个遍,种上了能驱邪的韭菜。木牌上的鬼脸画得歪扭,眼睛却被刻意点成了醒魂草的形状,像在说“恶能画,善能长,韭菜香里藏天光”。
老王蹲在灶台前擦烟袋锅子,新换的灶膛砖上,不知何时被虎娃用炭笔描了獬豸——断角处顶着个包子,尾巴卷着根韭菜,倒比任何镇宅符都生动。“你瞧这菜畦,”他敲了敲烟袋锅,火星溅在韭菜叶上,惊起只绿头蚂蚱,“大牛把‘鬼面盾’的铁锈磨成了肥料,说‘鬼锈养韭菜,韭菜驱鬼锈’——这混小子,如今懂的比验骨刀还多。”
小顺抱着新收的阳粉,从义庄方向跑过来,布袋漏出的粉,在身后洒成歪歪扭扭的“人”字。“张哥!”他指着菜畦旁的木牌,阳粉正好落在鬼脸的“口”部,竟将画变成了“笑”脸,“陈院判的徒孙送了本《葬经新解》,说‘善土埋善骨,烟火养活人’——咱这韭菜畦,怕是比义庄的醒魂草圃,更能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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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夫老周挑着粪桶经过菜畦,桶里的有机肥混着韭菜香,竟没了往日的臭味。“巷口的王婆子说,”他往菜畦里施肥,粪勺碰响木牌上的獬豸铃铛,“自从咱善堂种了这‘驱邪韭菜’,她家的凶宅老院,连老鼠都不钻了——你瞧这韭菜叶,长得比咱当年查案的劲头还足。”
菜畦角落的老槐树,树洞里还塞着半枚银锁,却多了串虎娃用韭菜叶编的“獬豸环”。张小帅摸着木牌上的獬豸纹,断角处的醒魂草干叶,此刻沾了韭菜的露水,竟发了点新绿——像极了父亲残牌断角处的草,当年也是这样,靠着人间的烟火气,从枯骨旁的死草,长成了能驱邪的活草。
“大牛,你这鬼脸画得不错,”他敲了敲菜畦木牌,惊飞了停在韭菜叶上的蝴蝶,“就是缺个‘人’字——”说着用验骨刀在木牌背面刻了个歪扭的“人”,刀刃划过处,韭菜的清香混着木头的味道,涌了出来,“以后谁偷摘韭菜,就让他对着这‘人’字罚站——人理在,韭菜香,谁也别想坏了这烟火气。”
大牛扛着锄头跑过来,鞋上沾着的泥巴,在木牌下踩出个“田”字——田部是菜畦的垄,厶部是獬豸的角,“头儿,”他指着刚冒头的韭菜芽,“虎娃说这韭菜是‘獬豸的头发’,断了还能长——就像咱善堂,就算被凶宅的暗啃过,只要根在,就能冒出新叶,香遍顺天府。”
老方丈拄着拐棍走来,拐棍头的红绳上,串着颗用韭菜根磨的“生”字——根须的纹路,像极了醒魂草的根,“昨儿给韭菜畦念经,”他摸着“生”字,蹭到韭菜叶上的露水,“说‘一畦韭菜一畦魂,一垄烟火一垄人’...你瞧这韭菜,叶是绿的,根是白的,多像咱查案时,心里那点没灭的光。”
申时的阳光斜斜照进菜畦,韭菜叶上的露珠,把“驱邪韭菜,偷摘者——”的木牌,映成了“驱邪非鬼,护心在人”——驱是查案人的刀,护是凡人的手,非鬼是恶徒的虚妄,在人是人间的实在。张小帅望着天井里的一切:老王擦着烟袋锅子,小顺洒着阳粉,大牛侍弄着韭菜,虎娃们追着蝴蝶跑——这些曾在凶宅里与恶对峙的人,如今竟把日子,过成了最暖的“镇宅符”。
顺天府的百姓们不知道,这畦韭菜的根下,埋着多少“药引”的冤——但他们看见,每天清晨,善堂的人都会割一筐韭菜,混着葱花烙饼,分给巷口的乞儿;他们看见,“殡葬事务所”的木牌下,总堆着新采的醒魂草,旁边是大牛画的“韭菜驱邪图”,比任何衙门的告示都热闹;他们听见,善堂的天井里,总飘着“韭菜香,饼子黄,獬豸断角护厨房”的童谣,比任何经咒都让人踏实。
当第一缕晚炊的烟升起,韭菜畦的木牌影子,正好落在“殡葬事务所”的獬豸纹上,断角处的醒魂草叶,将影子切成“非”“夕”二字——非是恶的反面,夕是人间的晚,合起来,竟成了“靠”:靠,是靠这一畦韭菜的香,靠这满屋子的烟火气,靠每个敢在凶宅里种活希望的人,把“夕”阳下的善堂,靠成了“人”间最暖的港湾。
夜风裹着韭菜的香,钻进证物室的暗格——那里的残绢、银锁、骸骨指节,此刻都沾了烟火气。张小帅摸着暗格底板的刻字“人非药引”,刻痕间的韭菜叶碎,竟比任何朱砂都亮:原来“人非药引”的理,从来不是刻在暗格里的冷字,是长在菜畦里的韭菜,是烙在饼子里的葱花,是虎娃们追着蝴蝶跑的笑,是大牛画在木牌上的鬼脸——是这实实在在的、有滋有味的“人”间,让每个孩子都知道,自己从来不是“药引”,而是该被护着、宠着、喂着韭菜饼子长大的“人”。
毕竟,这世间最有力的“驱邪术”,从来不是阳粉符咒,是把凶宅改成善堂的手;最温暖的“尸语”,从来不是骸骨的冤,是韭菜畦里的虫鸣、灶台前的笑骂、晨光里的烟火气——是这些带着人间温度的“秘录”,让“凶宅”二字,从此成了“善堂”的注脚,让“药引”的阴影,永远败给了“人”间的光。
而那片嵌在木牌断角的醒魂草叶,此刻正借着晚炊的热气,把根须扎进善堂的青砖缝——叶尖的露水,滴在菜畦的泥土里,惊起颗小小的绿芽,像极了“人”字的第一笔。这一笔,从凶宅的暗里来,却在烟火气里生,终将长成参天的树,撑起一片天,让每个孩子都能在树下,闻着韭菜香,啃着葱花饼,笑着说:“看啊,这就是咱的人间,暖烘烘的,亮堂堂的,谁也别想抢走。”
《尸语者手记·凶宅秘录》
第二十二章:王扒皮的“视察”
巳时的阳光把青石板晒得发烫,王典史的青纱轿停在善堂门前,轿帘上的金线绣春刀纹,被他的肥脸挤得变了形。张小帅擦着验骨刀上的韭菜汁,刀面映出王典史八字胡上的香油光——那油光比当年赵贪廉藏的秋石丹还腻,却在碰到他腰间残牌时,忽然晃成了“贪”字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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