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袖口藏着的纹身,竟是用荧光粉纹的矿洞地图,每个标记点旁,都画着小小的“鬼”字——那是他们用来恐吓矿工的符号。
“原来你不光装鬼骗百姓,还拿阴粉害矿工!”小周举着刀鞘敲在黑三爷背上,“李货郎是不是发现了你的矿洞入口,你就把他扔井里?”
“他...他看见我往井里倒粉!”黑三爷突然泄了气,络腮胡上的荧光粉被冷汗浸湿,变成暗紫色,“十年前矿难后,钱阎王说凶宅底下的矿脉没人敢挖,就让我用‘鬼火’把百姓吓走,谁知道那货郎半夜蹲井台,看见我往井里撒磷粉——”
“所以你就把他勒死,塞了满嘴阴粉?”张小帅摸出证物袋,里面装着从李货郎嘴里掏出的粉粒,此刻在磷粉罐的光下,竟和黑三爷皮袋里的分毫不差,“阴粉呛肺,人喘不上气,就跟被‘鬼掐脖子’似的——你用这招,害了多少人?”
天井东北角的更夫敲响了梆子,三更天的梆子声惊飞了栖在槐树上的夜鹭。黑三爷盯着张小帅手中的磷粉罐,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狠戾:“你以为自己多清白?你爹当年也拿了矿上的粉,不然他咋知道咋用荧光查案?”
“我爹拿的是阳粉。”张小帅打开腰间的另个皮袋,倒出的粉末在月光下泛着暖黄,“用正经萤石磨的,掺着桂花蜜——”粉末撒在黑三爷的阴粉上,紫黄相触的瞬间爆起微光,竟凝成个小小的“正”字,“阳粉克阴粉,光火破邪火,我爹当年想教给世人的,从来不是怕鬼,是辨鬼。”
王典史的惊堂木“啪”地拍在石桌上,震得黑三爷浑身一抖。他看着地上的“正”字,想起自己上任时立下的“明镜高悬”匾额,此刻被月光照得发亮,匾额边缘沾着的荧光粉,竟像是给明镜镶了圈会发光的边。“带下去!”他甩了甩袖口的粉,尽管指尖还泛着紫晕,却终于敢直视围观百姓的眼睛,“顺天府断案,靠的不是道法,是这人间的光!”
百姓们发出欢呼,有人捡起地上的阳粉,往自家灯笼上抹——暖黄的光映着他们的脸,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恐惧。张小帅望着衙门外渐散的人群,忽然想起父亲账本里的最后一句话:“当荧光与磷火相遇,光会告诉世人,什么是鬼,什么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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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顺天府的月光穿过雾霭,照在黑三爷被押走的背影上,他身上的阴粉渐渐被晨露冲淡,却在地面留下串清晰的脚印——不是“鬼”的飘痕,是活人踩出的、带着罪恶的印记。而张小帅手中的阳粉罐,正被晨雾洇出暖黄的光,像盏永远不会熄灭的灯,照着顺天府的青石板路,也照着每个不再被“鬼”惑的黎明。
三天后,钱阎王在齿轮厂被抓获,他保险柜里藏着的分赃账本,每一页都用阴粉画着“鬼”字,却在张小帅的阳粉下,显露出“贪”“恶”“杀”的真容。当百姓们围在顺天府衙前,看着衙役们搬出的、沾着荧光粉的罪证时,有人突然指着账本上的“鬼”字笑了:“原来这鬼,是长在人心里的啊!”
暮春的风掀起张小帅的衣角,他摸着腰间的矿刀,刀把上的“建军”二字在阳光下闪了闪——那是父亲留给他的、最锋利的“辨鬼刃”。此刻,刀鞘上沾着的阳粉,正随着他的走动,在青石板上撒下星星点点的光,像极了父亲当年说的“人间灯火”,哪怕再小,也能照亮所有藏在阴影里的真相。
顺天府的夜又深了,张小帅蹲在新的凶宅墙头,指尖撒下的阳粉在月光下泛着暖黄,像落在人间的萤火。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敲的是“太平无事”——这一次,他知道,所谓“凶宅扬名”,从来不是靠装鬼弄神,而是让每个活人都明白:这世上最可怕的“鬼”,从来都是人心,而比鬼更亮的,是永远不肯熄灭的、追求真相的光。
《凶宅剖心》
晌午的日头晒化了凶宅门楣的残雪,青石板上的磷粉脚印在强光下泛着冷白,像被钉在地上的银线。张小帅握着验骨刀站在门槛前,刀刃上的荧光粉随动作抖落,在阳光里碎成细芒——那是他用父亲矿灯里的萤石磨的,掺着衙门仵作的验尸粉,遇油遇血便显形。
“各位街坊听着!”他扬刀划破门楣的符纸,黄表纸里藏的磷粉“腾”地扬起,在日头下显出淡绿的“财”字,“这宅子没鬼,有的是贪心的人!”话音未落,人群里爆出惊呼——符纸后露出的砖缝里,嵌着半片沾着磷粉的布屑,正是昨夜黑三爷翻墙时扯落的。
卖糖画的刘老汉挤到前排,铜勺磕在木架上发出清响:“张小哥,那夜里俺看见房梁上飘白影,咋回事?”“白影?”张小帅刀背敲了敲门框,惊飞了栖在门环上的麻雀,“是有人披着白布,往房梁抹了磷粉——夜里没灯,磷火遇着潮气就亮,可不就像影子飘?”他蹲下身,指尖蹭起地上的粉粒,“您老闻闻,这粉带着坟头草的腥气,正经人谁用这个?”
人群里响起低低的议论。王媒婆攥着帕子往前挪半步,帕子角沾着的磷粉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正是她上周从凶宅捡的“避邪粉”。“那...那井里冒的绿光呢?”她声音发颤,想起昨夜梦见的“鬼手”,原是黑三爷往井里撒粉时,袖口磷粉在水面投的影。
“井里的光是磷粉遇水。”张小帅走到井台边,验骨刀挑起井绳——绳头缠着的磷粉块裂开,露出里面裹着的死老鼠,“他们把死物泡磷粉里,扔井里发臭,百姓不敢打水,宅子就成了‘凶宅’——您老瞧瞧这绳子,是城西货郎李三的货担绳。”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李三媳妇哭喊着扑过来,拽着井绳上的绳结发抖:“俺家那口子上个月说看见‘穿黑衣的人撒粉’,原来就是这些畜生!”她指尖蹭到绳上的磷粉,粉粒在她哭湿的掌心显出暗红——那是掺了人血的“阴粉”,专门用来制造恐慌。
张小帅摸出从黑三爷那里搜来的皮袋,倒出的磷粉落在井台上,和井绳上的分毫不差:“各位记好了,这粉遇光显白,遇血显红,往后谁要是在宅子里看见这光——”他刀背敲了敲皮袋,“不是鬼,是有人想抢您的房、谋您的财!”
日头爬上凶宅的飞檐,照得门楣上的“驱鬼符”透亮。张小帅突然扬手,将一袋阳粉撒在门里——淡紫的粉末落在青砖上,立刻勾出串扭曲的脚印,终点直指西厢房的墙根:“昨儿黑三爷被抓时,鞋底沾的阴粉遇着我这阳粉,就显了形——您老瞧瞧这脚印,哪是鬼飘的,分明是活人跑的!”
西厢房的墙根下,阳粉显形的脚印旁,赫然刻着个歪扭的“贪”字——是张小帅昨夜用验骨刀刻的,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