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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单元5:凶宅置业记续

住了,这腰牌上的‘钱’字,从今往后,该念‘忏’字——忏是忏悔,是你们这些活人,对死人唯一能做的事。”他忽然指了指天上的弯月,“瞧着没?月亮照在磷粉上,像不像咱提刑司的断角?断了角,却把光,全照在活鬼的脊梁骨上,让他们走一步,亮一步,直到亮得没处躲。”

  子时将尽,凶宅的朱漆大门第三次打开,周八被押着走出,鞋底的磷粉脚印,在青石板上画出条幽蓝的路,像极了货郎生前摇着拨浪鼓,在巷子里洒下的、带光的“公道”。狸花猫忽然跳上张小帅肩头,爪子拍打着他腰间的残牌断角,磷粉簌簌落下,在他脚边,拼成个“明”字——明是光明,是鬼火里的光明,是所有被活鬼掩盖的罪孽,终于在黑白无常的戏里,现形的光明。

  而王典史此刻正躲在顺天府衙后堂,听着远处的动静,盯着自己掌心的磷粉印——那抹幽蓝,像极了七年前他亲手剜下的獬豸角断口,此刻正顺着他的血管,一点点爬向心脏,在他惊恐的瞳孔里,映出个越来越清晰的字:

  “覆。”

  覆是覆灭,是鬼蜮的覆灭,是所有罪孽的覆灭。当第一声“鬼哭”在公堂响起,当第一本账册摊开在百姓眼前,这用谎言和鲜血堆砌的“齿轮计划”,终于彻底停转——不是靠华丽的破局,而是靠每一个敢穿鬼皮的人,每一粒敢发光的磷粉,每一声敢刺破黑暗的哨音,让这人间的“鬼”,终于露出真面目:原来最可怕的鬼,从来不是青面獠牙的白影,是穿着官服、拨弄算盘、用孩子的骨头换钱的活人。

  雪粒子忽然落了下来,打在纸扎长舌的荧光粉上,将“勾魂”的“勾”字,冲成“公”字——公是公道,是死人的公道,是提刑司的人,用断角獬豸的光,在这吃人的世道里,硬生生争来的、属于天下人的公。

  而那具躺在验骨台上的货郎骸骨,此刻腕间的哨子,正随着初阳的光,轻轻颤动——哨缝里的磷粉,渐渐析出“平”字。平是太平,是冤魂的太平,是这人间,终于能在鬼火熄灭后,迎来的、带着醒魂草香的,太平。

  《尸语者手记·凶宅秘录》

  第六章:黑白无常夜游记(终章)

  子时末刻,凶宅西厢房的稻草堆发出细碎的“窸窣”响。大牛攥着引魂幡的手心里全是汗,幡面“往生”灯笼的烛芯忽然“噼啪”爆响,他猛地点燃灯笼,橘红的火光映着他煞白的脸,却故意将灯笼举得歪歪斜斜,竹骨影子在青石板墙上晃成青面獠牙的形状,衣摆沾着的磷粉随之明灭,像极了戏文里勾魂的“无常脚”。

  “还、还不跪下!”他刻意让声音发颤,却在尾音里藏了狠劲,引魂幡的幡条扫过窗台磷粉线,“俺家大人是……是地府勾魂使!你背着的竹篓里装着啥?当俺不知道——”灯笼光忽然定格在黑影背上的竹篓,篓底漏出的镜花粉落在磷粉上,腾起细弱的紫烟,“是给阎王爷的‘投名状’吧?里头可有‘钱记当铺’的火漆腰牌?”

  小主,

  黑影猛地转身,铜哨“当啷”坠地,却不是周八——灰布蒙面下,露出半只眼,眼尾有道箭伤疤痕,是王典史的暗卫“夜枭”。他腰间的獬豸纹佩饰在火光里一闪,却被大牛瞧得分明——那是七年前从张正明腰间扯下的残牌碎角,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在磷粉光里泛着青白。

  “你果然来了。”张小帅从门后走出,纸扎长舌拖在地上,舌尖的荧光粉蹭过“夜枭”脚踝,裤脚立刻亮起淡蓝的光,像条细蛇顺着腿骨攀爬,“王典史让你毁滑索、灭账册,可曾说过,这凶宅的每粒磷粉,都沾着他的‘药银’血?”他忽然抖了抖长舌,竹骨“咔嗒”作响,竟与当年丹炉齿轮停转的声音分毫不差,“瞧瞧你佩的残牌——那是我爹的断角,如今该用它,勾你的魂了。”

  “夜枭”瞳孔骤缩,盯着张小帅掌心的疤——那道月牙形的伤,跟张正明临终前握验骨刀的姿势,一模一样。他忽然往后退,却踩碎了窗台下的磷粉圈,青砖缝里立刻冒出淡蓝的光,显露出个“困”字——困的是鬼,是藏在官服里的活鬼。老王的哭丧棒忽然从老槐树桠甩下,白绫缠住他的手腕,布头的磷粉将他的影子,压成当年在废窑监工的模样:手里挥着皮鞭,脚边堆着童工的骸骨,腕间系着的,正是“钱记当铺”的断哨。

  “别装了,”老王捏着嗓子,声音混着磷粉雾落下来,“七年前你替赵贪廉‘处理’药引,用滑索运尸时,可曾听见孩子喊‘爹’?”他忽然晃了晃棒头的时辰铃碎块,铃声里竟混着货郎临终前的哨音,“今儿个这铃,是给你报丧的——阎王爷说了,收完你这‘夜枭’,该收他王典史的‘夜耗子’了。”

  “夜枭”忽然发力扯断白绫,却见绫面上用醒魂草汁写的“冤”字,此刻在火光里显出银白的纹路——那是张小帅母亲用银簪刻的,每笔都带着血珠。他腰间的残牌碎角忽然发烫,磷粉顺着佩饰缝隙渗进去,竟将“獬豸”纹映成“囚”字,像极了顺天府大牢的铁栅栏。

  “大人,他佩的残牌!”大牛忽然指着“夜枭”腰间,引魂幡的灯笼光映在碎角上,竟与张小帅的断牌拼出完整的“提刑司”三字,“是当年赵贪廉从您爹身上抢的!”他忽然将灯笼往地上一磕,烛油混着磷粉溅向“夜枭”鞋面,“您瞧这鞋印——皂靴边缘的火漆,跟当铺地窖的樟木箱,同一个炉子烧的!”

  “夜枭”盯着地上的磷粉鞋印,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雨夜,他跟着王典史走进废窑,看见童工们背着竹篓,篓底漏出的磷粉在黑暗里连成线,像极了提刑司的“断角旗”。此刻磷粉在他脚边,竟拼成“输”字——输的不是功夫,是人心,是他们用鬼蜮伎俩输掉的、永远找不回的人心。

  “说,王典史在哪儿?”张小帅的纸扎长舌忽然抵住他咽喉,荧光粉的幽蓝映着他眼底的冷意,“别想着从滑索逃,老槐树的磷粉早把你的退路,锁成了‘死胡同’。”他忽然摸出从“夜枭”腰间扯下的残牌碎角,断口处的血锈味,混着醒魂草香,“这残牌当年沾着我爹的血,如今该让它,沾你的‘鬼火’了。”

  “在……在城西乱葬岗!”“夜枭”忽然指着窗外,磷粉光顺着他的指尖,在夜空画出箭头,“他带着‘药银’密卷,想趁夜出城……”他忽然剧烈咳嗽,镜花粉混着磷粉的气味涌进喉咙,让他想起废窑里的哭声,“求你……别让我见那些孩子……他们总在梦里,举着磷粉哨子,追着我要……要鞋……”

  “他们要的不是鞋,是你眼里的人。”老王忽然揭开白无常面具,露出底下刻着“冤”字的獬豸纹木牌,“你瞧这木牌的断角——跟你佩的残牌,当年是一块。张正明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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