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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单元4:富商诈尸案续

时四刻的司礼监偏殿漏进细雪,张承恩指尖的齿轮纹镜面结着薄霜,指甲划过处,霜花竟裂成獬豸角的形状——断角缺口对着的,正是画像上张金彪掌心的月牙疤。烛影在他脸上投出扭曲的纹,袖口龙形暗纹的鳞片间,藏着与丹室齿轮炉 identical 的刻痕。

  “第十三味药引……”他望着镜中自己眼底的丹毒光斑,光斑边缘泛着淡紫——那是醒魂草与丹毒相抗的征兆,“当年太医院说‘獬豸血需十三人合炼’,张承煜夫妇毁了第十二具药引,却不知……”指尖敲在镜面齿轮的“寅”字上,镜底忽然弹出半卷黄绢,边角绣着的獬豸纹独角完整,却在雪光下显出血写的“十三”。

  黄绢展开的瞬间,一股腐朽的药味混着血腥气涌来,绢上用朱砂画着的“龙胎转魂阵”中央,第十三具药引的位置空着,旁边注着:“需獬豸血纯裔,取胸骨三寸,合龙涎香炼之,可令龙子永固。”张承恩忽然想起昨夜影卫来报:“义庄第三十七具骸骨,胸骨刻‘张’字,缺角处嵌着醒魂草籽。”

  “原来那孩子的血,”他摸着绢上的“十三”字,字缝里嵌着细小的银线,正是提刑司“醒世纹”的针脚,“不但是破局的刃,更是补阵的棋——当年张承煜把自己炼成‘第十二药引’,却把儿子变成了‘第十三味药引’的钥匙。”烛火忽然爆起,将绢上的“龙子”二字,烧成“虫子”。

  廊下传来宦官的耳语:“督主,顺天府衙传来消息,张金彪带着醒魂草,去了城西乱葬岗……”“乱葬岗?”张承恩指尖的齿轮镜发出轻响,镜面映出乱葬岗的图景——枯骨间长着淡紫的醒魂草,每株草下都埋着半块腰牌,断角处的“张”字,竟与黄绢上的“十三”形成诡异的共振。

  “影卫听令,”他将黄绢塞进袖中,齿轮镜的断角缺口对着北方,“去乱葬岗守着,等张金彪挖出‘第十三药引’的骸骨,便连人带草……”话未说完,镜面忽然裂成三瓣,每瓣碎片上都映着张金彪的脸,掌心的月牙疤在雪光中亮如星辰,“等等——那孩子身边,怎会有只狸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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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狸花猫。那只总在张金彪肩头的畜生,此刻正蹲在乱葬岗的醒魂草旁,爪子扒拉着冻土,竟挖出半枚龙形玉佩——与张承恩袖中的玉佩残片,恰好拼成完整的“寅”字。张承恩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雪夜,他从张承煜手中抢下的玉佩,缺角处刻着的,正是“寅时三刻,药引入炉”。

  “原来‘第十三药引’,”他望着镜面碎片里的狸花猫,猫眼中映着醒魂草的光,竟将“寅”字照成“人”字,“不是骸骨,是活着的‘獬豸血纯裔’——但张金彪不知道,他的血,早已被下了‘引魂蛊’,只要靠近龙胎阵……”

  子时的钟鼓敲完最后一声,张承恩望着镜中逐渐消散的獬豸角光,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虎娃们的童谣,混着醒魂草的苦香,飘进司礼监的高墙:“十三味,药引藏,獬豸断角找阴阳,狸花猫,扒土忙,醒魂草下埋天光……”他指尖的齿轮镜忽然发烫,断角缺口处,竟长出了极小的醒魂草芽——淡紫的叶片上,凝着颗血珠,像极了张金彪掌心的月牙疤。

  最终,丑时的初雪覆盖了乱葬岗,张金彪望着狸花猫挖出的玉佩,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獬豸角断了,就用醒魂草补;第十三味药引,从来不是人,是‘人心’。”他将玉佩按在醒魂草根部,断角与缺痕相触的刹那,整片乱葬岗的醒魂草忽然发光,淡紫的光连成一片,竟在雪地上写出巨大的“人”字——撇是獬豸角的断处,捺是齿轮的裂痕,中间的竖,是千万个试药人用骨血竖起的、永不弯折的脊梁。

  司礼监偏殿里,张承恩望着镜面的醒魂草芽,忽然笑了——那是带着丹毒的、扭曲的笑:“好个‘人心’……但只要龙胎还在,‘第十三药引’的局,就永远不会散。”他指尖的齿轮镜碎成齑粉,唯有醒魂草芽的光,还在雪夜里倔强地亮着——像一颗不会熄灭的星,照着张金彪走向下一个迷局,也照着天下所有“人”的尊严,在阴影与光的夹缝里,永远生长。

  《诡宴缉凶录·獬角破局》

  尾声·阴影将至(终章·完)

  丑时初刻的应天府城飘着细雪,张金彪腰间的残牌断角在灯笼光里闪着微光,獬豸角的缺痕映着雪粒,像道未愈的伤。司礼监偏殿的青铜镜中,相同的断角泛着冷光,镜面的齿轮纹与他飞鱼服的暗纹在风雪里共振,竟将两地的月光,连成一道细不可闻的线。

  “头儿,这玉佩的‘寅’字,”大牛举着狸花猫挖出的龙形玉佩,缺角处缠着醒魂草茎,“和丹室‘寅时瓶’的印记一样——您说,‘第十三药引’会不会……”“不是药引,是陷阱。”张金彪摸着玉佩断角,忽然想起陈典簿的血书:“当獬豸角在明暗两处相望,便是劫火燃向九天之时。”

  司礼监内,张承恩指尖的镜碎残片映着张金彪的脸,醒魂草的光透过雪粒,竟在碎片上显出血写的“张”字——那是张承煜留在世上的、最后的姓氏印记。他望着镜中自己袖口的龙形暗纹,暗纹鳞片间的齿轮刻痕,此刻与张金彪残牌的断角缺口,形成精准的咬合。

  “原来十年前的局,”他忽然笑了,笑声里混着丹毒的腥甜,“不是炼药,是炼‘獬豸血传人’——张承煜夫妇把儿子变成‘活钥匙’,却不知这钥匙,既能开丹室的门,也能开紫禁城的锁。”残片忽然割破指尖,血珠滴在“张”字上,竟将字冲成“弓长火日立”——拆开来看,是“张”与“煜”,是父亲的姓,是儿子的光。

  应天府的醒魂草在风雪里摇晃,每株草叶都映着张金彪的影子,像千万个“尸语者”,在替死人说话。他忽然将残牌按在玉佩断角处,青铜与青铜相触的刹那,司礼监的青铜镜发出轰鸣,镜面的獬豸角断处,竟与他的残牌缺口,在风雪中拼成完整的“醒世纹”。

  “督主!镜面……”宦官的惊呼被风雪吞没,张承恩望着镜中突然亮起的淡紫光芒,光芒里浮现出张金彪父母的脸——七年前被他推进丹炉的提刑司夫妇,此刻竟用醒魂草汁,在镜面上写下“人不可辱”四字。镜碎残片纷纷坠落,每片碎片上都刻着试药人的名字,“张承煜”三字排在第十二,第十三的位置空着,却在雪光里,渐渐显出“张金彪”的笔画。

  “不!”张承恩踉跄后退,撞翻了炭盆,纸灰混着醒魂草籽飞起来,在地面拼成“人”字——那是他穷尽十年想要毁掉的字,此刻却借着张金彪的血、借着千万试药人的骨,在司礼监的青砖上,扎下了根。狸花猫的叫声从远处传来,混着虎娃们的童谣,像把利刃,划破了紫禁城的夜:“獬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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