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七处,正是核心。”胖夫人扯开马三公子的衣领,露出后颈的齿轮状烙痕,“当年你为了掩盖私铸铜钱的罪,用镇魂散毒杀马老爷子,伪造‘祥瑞’,还害死了陈典簿——如今,该还债了。”
雪粒子从破损的窗棂飘进来,落在醒魂草的嫩芽上——不知何时,暗渠缝里已冒出几株新绿,沾着金粉却透着生机。张小帅摸着腰间完整的獬豸腰牌,忽然想起小叫花子临终前的话:“只要醒魂草还在长,齿轮阵就困不住人心。”
终章:破晓獬豸
亥时三刻,应天府的钟鼓楼敲响“醒世钟”,张小帅站在马家老宅的废墟上,看着衙役将镇魂钉熔成铁水,浇铸在“醒魂碑”上。老王吧嗒着烟袋锅子,烟袋锅子敲在獬豸腰牌上:“头儿,这下獬豸角合了,往后破阵该顺当些了。”
“獬豸角合,人心却难合。”张小帅望着远处的暗渠——渠水冲散了金粉,却冲不走齿轮阵的余孽,“陈典簿说过,‘齿轮易毁,贪念难灭’,但只要咱们还在,就绝不让‘祥瑞’的谎言,再沾半分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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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挠着头笑了,手里攥着从暗渠捡的醒魂草种子:“管他多少阵眼,咱把这种子撒遍应天府,让齿轮阵的根,永远烂在地里!”
风过处,醒魂草的嫩芽轻轻摇晃,带着雪水和铁水的味道,飘向应天府的千家万户——就像那对合璧的獬豸腰牌,缺角时护着真相的火种,完整时照亮人间的浊世,让所有藏在齿轮缝里的罪恶,都在晨光中无所遁形。
《诡宴缉凶录·灵堂七瓣血》
第三章:灵堂里的违和感
巳时三刻,三通丧鼓响过,牛皮鼓面震落的雪粒子扑在灵堂檐角,白纱帘被穿堂风掀起一角——张小帅隔着三丈外的廊柱,瞥见棺材上盖着的陀罗尼经被,金线绣的莲花竟缺了七瓣,每瓣缺口处都缀着颗暗红珠子,像极了人血凝成的痂。他指尖捏紧袖中陈典簿的牛皮图,图上“马家老宅”的标记旁,红笔潦草写着:“七莲缺瓣,镇魂锁魄”。
主家马三公子跪在蒲团上,头磕在青砖上“咚咚”响,玄色丧服袖口的獬豸纹缺角随着动作晃了晃——可那额头触地的声响,分明像敲在木头上,额角连个红印都没有。旁边的马夫人扶着香案抹泪,帕子上的泪痕刚洇开,指尖在眼角一蹭,又挤出新的水痕——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叮当”撞在香案上,冰透水润的“并蒂莲”纹样,正是上个月城西当铺报失的那对,当时当铺掌柜说,镯子内侧刻着个极小的“马”字。
“王哥,盯着马三公子的磕头节奏。”张小帅假装整理皂隶巾,袖口蹭过老王的烟袋锅,“七声一磕,刚好对应经被上的七处缺瓣——陈典簿说过,‘镇魂阵’以七为忌,凡人血祭七窍,方能锁尸身。”
老王吧嗒着烟袋点头,烟锅子偷偷指向香案——供果盘里的寿桃摆成北斗状,第七颗寿桃上的金粉格外浓,边缘还沾着点暗红粉末。“头儿,那镯子我见过——”他压低声音,“当铺掌柜被打断腿前,说镯子是马三公子当的,可如今……”
“如今戴在马夫人手上,说明当铺掌柜的‘意外’,怕是人为。”张小帅盯着马夫人指尖的金粉,忽然想起小叫花子临死前的话,“马家的‘喜丧’,棺材里装的不是人,是个‘壳子’——你瞧马三公子的磕头,身子僵得像具木偶,哪有半分丧子的痛?”
一、血莲经被的玄机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在经被上投下碎影,缺瓣莲花的暗红珠子忽然闪了闪——那不是人血痂,是磨成粉的镇魂散混着朱砂,凝在金线缝隙里。张小帅曾在陈典簿的医书里见过:“镇魂散入血,七日不腐,凝如红晶,触之即毒。”他悄悄掏出青铜镜,镜面反光扫过棺材缝——本该盖严的棺盖,竟留着道一指宽的缝隙,缝里漏出的不是尸臭,而是淡淡松脂香。
“张旗牌,您盯着灵堂做什么?”刘胖子的肥脸突然凑过来,袖口的金粉蹭在张小帅飞鱼服上,“咱这‘瑞丧’的规矩,您可别忘了——三丈内不许踏足,惊了老爷的‘祥瑞’……”
“刘某只是奇怪。”张小帅指尖敲了敲廊柱上的八卦纹,“贵府的灵堂布置,竟用了道家的‘北斗锁魂阵’,连经被的莲花都缺七瓣——这怕是不止‘喜丧’这么简单吧?”
刘胖子的小眼睛猛地瞪大,肥手在袖中乱摸,却被张小帅抢先一步按住:“别紧张,刘某只是想问,这经被上的暗红珠子,为何和城西乱葬岗的尸斑一个颜色?”
二、傀儡孝子的破绽
未时初刻,马三公子终于起身,膝盖却没沾半点青砖灰——他穿的孝鞋底部,竟垫着层软木。大牛扛着新换的灯笼路过,傻笑着打招呼:“三公子,您这孝鞋看着真软和……”
“多嘴!”马三公子甩袖时,袖口露出半截护腕,银线绣的齿轮纹里,嵌着颗极小的红珠——和经被上的暗红珠子一模一样。他瞪了大牛一眼,转身时孝带扫过香案,第七颗寿桃“咕噜”滚落在地,裂开的桃心处,竟藏着枚刻着“马”字的银钉。
老王趁机捡起寿桃,烟袋锅子戳了戳银钉:“头儿,这玩意儿和陈典簿画的‘镇魂钉’一样,钉头七道纹,对应七窍……”话没说完,马夫人突然尖声惊叫——她腕上的翡翠镯子不见了,地上却留着片扯碎的粗麻布,布料边缘绣着的齿轮纹,正是马三公子护腕上的纹样。
“搜!”马三公子铁青着脸喝令,小厮们涌进灵堂,却见张小帅正蹲在蒲团旁,指尖捏着撮软木屑——那是从马三公子孝鞋里掉出的,木屑间还夹着根黑色发丝,发丝末端缠着点金粉。“马三公子,您的孝鞋里垫软木,是怕跪久了腿疼?可这发丝……”他举起发丝晃了晃,“倒像是从棺材里掉出来的。”
三、血镯与暗渠的关联
申时三刻,衙役在后院暗渠口找到翡翠镯子——镯子里侧的“马”字旁,多了道新刻的划痕,像极了把断刃匕首。张小帅摸着镯子上的划痕,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獬豸断角,匕首留痕,齿轮阵破,血莲凋零。”他抬头望向灵堂,经被上的暗红珠子竟在阳光下发烫,缝隙里渗出的金红色液体,顺着棺材缝滴在青砖上,洇出个“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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