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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承上启下

学会吃人间的苦,穿百姓的衣,不然啊,这獬豸纹就成了勾魂的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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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儿,咱今儿该领例银了吧?”老王摸着空荷包,缺牙的嘴咧开笑,“婆娘说,等攒够了布,给您缝件新内衬,再也不让棉絮钻出来——咱这破袄子,也该体面体面了。”

  “体面不体面的,不重要。”张小帅扯了扯袖口的棉絮,任它们在风里飘着,“只要这棉絮能挡风,这补丁能遮寒,咱仨啊,就比啥‘锁魂阵’都强——毕竟,咱可是带着人间烟火气的锦衣卫,连鬼见了,都得绕着走。”

  终章:棉絮镇魂

  嘉靖三十九年冬,应天府下了第一场雪。

  张小帅蹲在衙门口的石狮子旁,看老王啃着新领的白面馒头——这次例银没少,还多了匹粗布,老王婆娘连夜缝了新内衬,套在飞鱼服里,暖融融的。大牛抱着鬼头刀蹭过来,刀把上缠着新编的棉绳,绳头系着颗红玛瑙珠子——正是从“钩魂阵”里取下的,如今成了驱邪的挂饰。

  “头儿,您瞧这新内衬,针脚多密。”老王掀开衣襟,露出里面蓝底白花的粗布,“婆娘说,白花是棉花,蓝底是天,咱锦衣卫啊,就得像这布——接地气,顶破天,别学那些花里胡哨的缎子,中看不中用。”

  张小帅摸着腰间的缺角腰牌,青铜残片上的油渣早被雪水冲掉,却留下了层温润的包浆,像被无数凡人的手焐热过。远处油饼铺的老板喊他们过去,说新炸了葱花油饼,算请他们吃“破阵酒”——这市井间的烟火,比任何秘坊的邪术都实在,比任何官威的排场都温暖。

  后堂传来李典史的叫声:“张小旗!城北驿站丢了加急文书,你带弟兄们去瞧瞧!”

  “知道了!”他站起身,飞鱼服的新内衬蹭过石狮子的爪印,棉絮再也没钻出来——却有颗油饼渣子掉进腰带缝里,混着红玛瑙珠子,跟着他的脚步声轻轻晃动。老王揣着半块馒头跟上来,缺牙的嘴漏着风:“头儿,这钩子索子的案子破了,下回落脚的,该是啥邪门事儿?”

  “管他啥邪门事儿。”张小帅望着漫天飞雪,棉内衬的暖意裹着他,像裹着一床人间的烟火被,“只要咱仨还穿着补丁袄,揣着窝窝头,腰牌上的獬豸啊,就永远镇着人间的邪,护着百姓的暖——哪怕这腰牌缺了角,哪怕这飞鱼服褪了色,咱心里的‘正’,永远不缺斤短两。”

  雪粒子落在他的袖口,新缝的棉内衬上,白花映着白雪,竟像开了满袖的棉花——那是最凡俗的花,却比任何“鸡冠血痂”都鲜艳,比任何“锁魂纹”都长久。而他知道,真正的“镇魂符”,从来不在铜模上,不在铁丝里,而在他们仨踩着积雪、啃着窝头、破尽奇案的脚步声里,在每个用棉絮护住的、不被邪术勾走的黎明里。

  当第一声爆竹在街巷响起时,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飞鱼服的补丁在雪光里闪着细碎的光,像撒了把碎棉——那不是锦缎的华丽,是凡人的温暖,是獬豸纹下最朴素的魂:不图钩魂摄魄,只愿守着人间的烟火,把每个寒夜,都焐成带着棉絮香的、暖融融的春。

  《锦衣提刑卷·夜巡篇》

  第一章:漏夜腰牌

  嘉靖四十年夏,应天府的蝉鸣在青瓦上烫出焦痕。张小帅攥着半块浸透盐水的粗布,敷在发烫的额角——后巷的凉茶铺早关了门,唯有墙角的老井还透着湿气,他蹲在井台边,看自己映在水面的影子:飞鱼服领口磨出毛边,腰间的缺角腰牌歪在一侧,獬豸纹的残角上还沾着今早追贼时蹭到的泥点。

  “站住!”巡夜的梆子声突然在巷口炸开,他下意识摸向腰牌,指尖却只触到粗布补丁——昨儿老王婆娘帮他缝补时,嫌腰牌绳结太旧,换了根新搓的棉绳,此刻绳头还散着草腥味。远处传来木板抬动的“吱呀”声,两个裹着皂衣的身影踉跄而过,竹床上的青布拖在地上,露出半截缠着铁链的脚。

  “哪个班房的?抬的什么人?”他扬声喊道,嗓子因中暑发哑。自打去年破了钩魂索案,他们“清风班”虽挂了“正经班”的牌子,例银却还是照“编外”发,连提审犯人的腰牌佩饰都没配齐,此刻他腰间晃荡的,不过是块没刻“提刑”二字的旧牌。

  抬床的衙役停在阴影里,为首的扭头时,灯笼光映过他下颌的黑痣——是李典史的亲信张二。“张旗牌问啥?”对方的语气带着不耐,青布下的铁链发出“哗啦”声,“李典史吩咐了,这是‘私刑犯’,送乱葬岗前先‘过堂’——您老刚升小旗,别管闲事。”

  张小帅盯着竹床上露出的脚踝——那里凝着片暗红的血痂,形状竟像朵半开的荼蘼花。他忽然想起上个月城西药铺的案子:老大夫暴毙家中,药柜里少了半瓶“麻沸散”,现场留下的脚印旁,就画着朵用炭笔勾的荼蘼——和这血痂的形状,分毫不差。

  “放下。”他往前踏了半步,腰牌上的獬豸纹蹭过井台的青苔,“乱葬岗的规矩,无名尸需得经仵作验伤,何况这人还活着——李典史纵私刑,我去按察使衙门递手本。”

  小主,

  张二的脸色变了变,身后的衙役突然抄起抬床的木杠:“张小帅,别给脸不要脸!你当这应天府衙是你家厨房?没提审权还敢管……”

  话未说完,竹床上的“尸体”突然抽搐,青布掀开一角,露出张苍白的脸——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左眼蒙着血帕,右手指缝间掉出粒褐色的药丸,正是药铺丢失的麻沸散。张小帅猛地扯下少年的血帕,看见他眼窝处缠着细如发丝的银线,线尾系着颗极小的獬豸纹银珠——那是锦衣卫提刑司专用的“锁魂钉”,传说能钉住犯人的痛觉神经,让其生不如死。

  第二章:荼蘼血痂

  应天府衙的地牢里,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少年蜷缩在稻草堆里,眼窝的银线已被小心挑出,大牛的鬼头刀架在张二脖子上,刀把上的红布蹭到对方衣襟,竟沾了片暗黄的药渍——正是麻沸散的痕迹。“说,谁让你用锁魂钉?”老王举着灯笼凑近,光焰映得张二下颌的黑痣发颤,“这银珠刻着‘提刑司’的暗纹,你从哪儿弄的?”

  张二的牙齿打着颤,视线不住飘向地牢角落的排水口:“是……是李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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