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略作思索,双眼微眯,露出为难之色,沉声道:“这不合适吧?”
顿了顿,切换上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又继续道:“倘若分兵导致出现任何意外,陈某可担待不起啊!”
这话看似在劝说,实则更像是一道免责声明。
而且还是讲给,周围那些世家子弟听的,言下之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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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听,这是他一意孤行,我陈某人是拦了的,一点责任都没有哦!
庸碌无胆之辈........薛稷闻言,心中对陈宴的评价,再次下调,愈发不屑,刺激道:“陈兄,你堂堂威名显赫的朱雀掌镜使,不会是不敢吧?”
“好拙劣的激将法.....”
“这眼高于顶的愣种,不会真以为我阿兄没有任何谋划吧?”
坐在一旁目睹全程,一言不发的宇文泽,用看傻子的眼神望着某人,心中腹诽。
别人不了解阿兄,他宇文泽还能不了解吗?
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十之八九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十几种战法,兼各种各样玩阴的手段.....
陈宴“纠结”片刻,在那“激将法”之下,好似被刺激出了好胜心,厉声道:“既然薛兄有如此雅兴,那在下定当奉陪!”
只是正沾沾自喜的愣种,不知道的是这正中陈某人下怀,刚巧将计就计.....
毕竟,愣种有愣种的用法!
此次泾州剿匪,就有新的玩法了.....
“好,有胆魄,这才是真男人!”
顺利得逞的薛稷,只觉舒畅无比,身上每个细胞都在雀跃,转头环视一周,朗声问道:“诸位,可有愿随薛某同往建功立业的?”
话音落下。
想象中争前恐后、踊跃相随的画面,并没有随之出现。
而是一片鸦雀无声......
在场世家子弟皆是沉默不语。
“柳兄?”薛稷看向柳元景。
“多谢薛兄好意!”
柳元景回以笑容,说道:“柳某武艺不精,还是随陈兄同行吧!”
柳元景可不是什么拎不清之人。
跟着精锐骑兵走,安全才有保障,那匪患能盘踞泾州,屡剿不灭,就足以说明很大问题了.....
没胆气的家伙,枉为柳氏子弟..........薛稷白了眼婉拒的柳元景,转头又看向了王雄,问道:“王兄呢?”
“此番前来泾州是为了历练,没有争名夺利之心.....”王雄抬手,摆了摆水袋,笑道。
王雄跟薛稷的目的,可是大相径庭。
他更重要的任务,是观察陈宴....
亲眼见证这位老柱国嫡孙,是否比其父魏国公,更值得托付押注!
其余陈老爷子旧部后人,皆是怀揣着这个想法......
家族未来远比一时功业,重要太多了!
“在下以为匪盗人多势众,还颇有章法,这贸然分兵,孤军深入太过于冒险了!”
寇洛出于好心,提醒道。
在场唯一的老实人。
寇洛,其父为二十四开府之一。
“你...你们....”
“也罢!”
薛稷见状,抬起手来,指过不愿跟随的众人,颇有几分恨其不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咬牙道:“待我直捣匪患老巢,拔得头功之时,你等不要后悔才是!”
“走!”
说罢,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身后薛氏百余私兵紧随其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