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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一个照面,便有十数斩于马下。
夏军轻骑见事不爽,便是一声呼哨,丢了那些个百姓匆忙后撤。
被救下的百姓便是叩头如捣蒜,口中且是念了满天的神佛护佑自己乱军中得一活命,城中观战的人等顿时群情激涨,兵士奋力击鼓,百姓敲锅打盆,手中实在是没东西的,便是扯了嗓门,拢了嘴,大声呐喊助威。
小主,
西夏轻骑且战且退,以骑射袭扰那宋军重骑,尽其奔跑逃命之能事,却也能护了自家的主将,看了自家的大旗做得一个“鸟兽散”。
倒是重甲不怕轻弓,宋军士,功在眼前,又仗了身上的重甲,一路紧追了去,且是不舍功业。
那主将谢延亭杀的兴起,勒马传令那旗牌:
“摇旗!马队分兵三路追之,必将这队轻骑斩杀殆尽!”
旗牌听令,吹手立马。卯足了力气,鼓了腮帮,一声吹角响过,见旗牌将手中的大纛迎风摇了三下。
听了吹角,又见纛旗摇动三下,便知是自家将军令下。
那票重骑便是一个群情激昂,心下只剩那斩获敌首,夺了敌军的纛旗,带回去请功论赏,战场上搏得一个封妻荫子。
奈何那夏军轻骑人轻马快,看似落荒而逃,却在那马上弯弓搭箭扭身骑射竟是来回自如。且在十数步内出箭让那宋军马上重甲无从躲避。那敌军轻骑的弓箭又寻了重甲缝隙之处射来。
于是乎,那宋军中箭落马者颇多。
然,也就这二十几步之内,咫尺之遥,倒是让那宋军的重骑,用尽了力气却也是急急不可得也。
转眼间已追出十数里开外。
前去,便是一个高岗的缓坡。
那战马披了重甲又驮了兵丁,且是跑不多远去。
便是一个个体力不支打了响鼻,任由那军士鞭打呼号且是上不得那缓坡。
此时的谢延亭见状,才觉得不对。
若是敌军溃败,撒开马来,怎的就跑不过他这重骑?
心道:不好,倒是此间有诈也!
想罢,便高声叫道:
“旗牌!摇旗换马!”
身边旗牌官慌忙摇旗,吹手鼓足了力气,又是一个吹角响起。
那重甲骑兵见令,便呼喝了收拢马军。
那带兵的校尉也不用那谢延亭吩咐,便拱手抱拳,踢了胯下坐骑,带了二十人上前,高声呼喝,叫停了前队。喊了一声:
“换马!”
一声令下那重甲兵士且是慌忙了一个个滚鞍下马。然却是个下马容易上马难。
咦?还能上不去马?
肯定上不去!
一路的厮杀奔跑,这兵士体力脱乏不说,身上甲胄往少说了也有七十多斤。你这会儿让他上马?
这就好比先让你先跑个半马,然后背两个25公斤的杠铃片,别说爬楼梯,走几步试试?
这会子能有力气骂娘的都他妈的是英雄好汉!
这人困马乏的,且是任由那校尉曹柯鞭打咒骂,那些个兵士也是上不得马去。
却在此时,那西夏轻骑又至,却不冲阵,便纵了马绕了圈子掠阵,将那手中的弓箭如同飞蝗一般射向那正在换马的宋军重甲。
顿时,马惊人喊乱作一团,马匹兵将中箭者居多。
校尉曹柯见状大怒,呼喝了身边二十余人一路冲了过去,几番斩杀过去,竟被他稳了阵脚。
那谢延亭见此倒是松了口气,刚叫了声:
“鸣金”
话音未落,便感觉脚下的积雪被震了一个下下翻滚。随之,便是其声如鼓,敲的人心慌。
人在愣神,那战马却是灵畜,且能预先感知危险,便是瑟瑟而栗,不能自抑,脱队远遁竟有数十之多。
谢延亭也算是久经战阵,望那校尉大声呼喊了道:
“敌重骑来矣,结兵阵!”
话音未落,却见那高岗之上雾涔涔兵马如林,黑压压铁马如墙。
风雪中,见一大纛呼啦啦展开,上书大夏书文,繁琐而不可辩。
岗下战鼓锥心震人血脉。那阵阵征鼓声中却是一个人喊马嘶。间杂,且有铁链厮磨之声,如铁齿噬骨。
刹那,便见高岗上夏军重骑列阵,黑盔玄甲将那霜雪凝于其上。
见那重甲之上,有蒙了牛皮,且是刺斫不入,铁打的遮面,口鼻间隙处,喷出股股的白烟,森森如阴司饿鬼,蚩尤的鬼魅魍魉。
见那马上,兵将皆用钩索绞联,人虽死马上,而不坠,马虽死,而队不散。
刀兵阵列被那漫天的雪雾裹了,雾涔涔的透出一个杀气四散,黑压压如同乌龙吞城。
那谢延亭看罢便已是个胆寒,愣愣的的望了那雪岗上森森的杀阵,脱口惊呼:
“铁鹞子!”